可以在悲伤的时候,抱着他哭,也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陪着他。
柳乘风的心,一瞬间皲裂,他看着少女肃然郑重的表情,沉重的点下头,笑容侵染苦涩:“好。”
“耶!”阮夭夭高兴的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一个小拳头顶在他太阳穴上:“说好了,一辈子不能变!”太好了,以后他们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将来,她一定要给柳乘风找一个足已匹配他的妻子,她要他一生一世都幸福快乐!
柳乘风闭上眼睛,他一生所为,天下众生,而今所为,她一笑如梦,只要她要,只要他有……都给,或许能这样一辈子陪在她身边,以一种,无法被取代的身份,也是一种得到。
出天子堂的时候,有柳乘风带着,一路畅通无阻,但阮夭夭知道,暗中有很多人跟着她。
前脚她刚走,后脚公冶峥就收到了消息,他看了看天边的月色,不知如何,手中的书再也看不下去了。
幽暗的房间内,他像是被孤寂缠绕的石像,任由黑暗吞没他,失神的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出了天子堂,她就像是回归森林的小鸟,一路上,樱桃小口喋喋不休的说这说那,将这半年来,憋在心中的一切,尽数倾倒给柳乘风,除却,她的身份。
柳乘风听她说着那些看似魔怔的话,却能感觉到,她的真诚,她没骗人,她说的是真的。
那个她脑海中,男女平等的真实世界,是存在的。他无法想象,世界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他明白,人,生来就该平等。
阮夭夭怎么都没想到,柳乘风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天牢。
说实话,她对这地方,还真的有点好奇,天牢诶,这里关押的犯人,无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似月,你把荆楚丢在了这里?”
柳乘风不觉有什么不对,她差点,伤了阮夭夭,扔入天牢已是仁慈:“你不喜欢?”
“不不不!”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喜欢,喜欢死了!”
阮夭夭一高兴,就又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了,大概不高兴,她也不在乎这些诡异的规矩:“似月,没想到啊,你竟然也这么坏。”
这坏字被她说的意味深长,但听在柳乘风耳中,却像是一种褒奖:“喜欢就好。”
门口的衙役看到柳乘风来,纷纷躬身行礼:“见过柳丞相。”
柳乘风随手一挥:“我随意看看,你们且去忙吧。”
“是。”几个衙役退到外头守着,阮夭夭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有身份就是好办事。
“走吧,咱们进去。”他一扭头,就看到阮夭夭眼睛里闪烁着星辉,看着他。
刹那间,心跳不可自已,他故作淡然的问:“为何看我?”
能不看么!“似月,我一直以为你脾气很好,长得又带着仙气,像棉花一样柔软,没想到,你也有这样威严的一面,”阮夭夭兴奋的学着他刚才的动作:“你刚才那一抬手,简直官威爆棚,好酷啊!”
柳乘风眼底几分缱绻:“以后你还会看到的。”
“嗯嗯,”这点阮夭夭是相信的,她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很长很长,她会看到很多次的。
天牢,如它的名字,幽暗潮湿,刺鼻的腐朽夹杂着混乱的味道,已经让人分不清空气中漂浮的到底是氧气还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