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怒上的他,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带着阮夭夭往门口走去。
身后,是如影随形的目光:“忆欢还没醒,你确定要离开?”
高傲如公冶峥,全天下尽不被他放在眼中,如今为了留下她,竟说出这么蹩脚的借口。
可他知道,如今要留下她,也只有这个办法,她那般重情重义,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恩人昏迷不醒,而不管。
果不其然,阮夭夭停下了脚步,阮明帘眉宇一沉,拉着阮夭夭的手劲儿,大了几分:“三哥可以每日陪你来看他。”
阮夭夭对这个地方,这里的人,失望至极,虽然也担心忆欢,可她不想在跟公冶峥同处下去了。
“哥,回头将忆欢接到咱们府中养伤吧。”她的声音有些无力,一看就是已经耗尽了所有气力,连生气,都承受不起。
“好。”阮明帘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继续往外走,前头就是紧闭的房门,离开这个房间,离开定王府,回家,就好了。
可他们忘了,那个已经站在悬崖上,随时就要发狂的男人。
当他们回过神时,阮明帘的手中,已经没有了阮夭夭,他茫然的看着自己所处的门口,和同样茫然的柳乘风阮明义,豁然大怒:“公冶峥,你特么的给老子把门打开,把我妹放出来!”
门口,阮明帘阮明义同时上手,也没能将房门破开,暗卫们早就冲出来,强硬的将两个人带走了。
柳乘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再没有人的角落中,悲戚如水漫金山,只带走一身清风。
阮夭夭看着头顶跟一头暴怒雄狮般的男子,表情淡淡:“怎么?世子还有话要嘱咐?”
“别这么说话。”他的声音有点暗哑,他不想伤害她,却不能就此放任她离开:“夭夭,别这么说话。”
“那怎么说?”阮夭夭反问,就算被他按在软塌上,她也没有丝毫的反抗,这不是她,这更像是,已经放弃了一切,毫不在意的她。
她不该这样的,她该一直缠着自己,不停的刮噪喋喋不休,反抗脸红,甚至破口大骂都好:“夭夭,你若是怪我,恨我恼我,就打我,别这样……”
公冶峥紧张的想要爆炸似的,按着她的双手,已经满是冷汗,这与她自若安静的神情摆在一处,仿佛他才是那个缠着阮夭夭不放,情根深种的人。
也许,他早已情根深种,只是不自知,若非她那漏出那般决绝的神情,那般冰冷的语气,摆明了要跟他划清关系,也许,对公冶峥来说,她只是他心头的人,想要得到的人,然而此刻,这可剧烈忐忑般的心,却分明写着,他的情。
阮夭夭看着他,如此不安的他,那深沉的眼,总是沉着醉人的迷意,可为何她却觉得陌生呢。
“世子,请你放开,男女授受不清!”
“阮夭夭!”他再也不能接受她这般要划清界限的绝情,终究是将满心的怒火,尽数释放:“当初你缠着我的时候,为何不说男女授受不清,如今,你想抽身而退,可曾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