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仇怨虽然深，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让她死。

生死有命，却不是他应该掌控的东西……

这些年跟虞瑾接触多了，虽然没有机会好好说话，却对她讨厌不起来。

虞兮暖的很像虞瑾，性子软，骨子里却带着韧劲儿，多难的困境都能忍。

这样的女人，他其实很佩服。

沈莹怔然的看着卜剑，好似凌迟的刀子不断的从她的心头划过。

他说……他一直努力只是为了报仇……

所以，他从未爱过虞瑾？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这么多年做的事又算什么？

毁掉自己，毁掉家，毁掉一切美好……

原来只是个误会吗？

“签字吧。”卜剑见沈莹悔恨的样子，也多少有些不忍心。

以前从不苛责她，可是错了到底是错了。

他是个男人，有些事不能忍。

“我不签。”沈莹捏了捏拳，坚定的说道：“嫁给你那天我就说过，死也不会离婚！卜剑，你只能丧偶，也只能等到丧偶！”

卜凌凌听着父母的对话，后背冷汗涔涔，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有些事，的确是母亲做错了……可是在虞兮暖这件事上……

“爸，在比赛上妄图加害虞兮暖，这件事妈做的没错！我们最终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不想让虞家香有机会出头，你不该责怪她的。”

卜凌凌吐字清晰，说的理直气壮。

卜剑闻言微微一愣，而后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卜凌凌心里害怕，却为了沈莹强撑着一口气跟卜剑讲理。

啪！

狠狠一巴掌甩在卜凌凌的脸上，将她打翻在了地上。

“凌凌！”沈莹倏然回神，几乎崩溃的跟卜剑吼道：“卜剑，你有气冲着我来，打女儿做什么！”

卜剑手微微颤抖的指着地上的母女，好半天说不出话。

“你教的好女儿，连人命都不在意了！现在遇到事情只想着杀人放火，以后等我不在了，是不是卜香的名声就变成杀人香了？”

唯一的女儿，却将这种话说的理直气壮。

他是恨铁不成钢！

卜凌凌耳朵被打的嗡嗡直响，一双眼睛却没有离开卜剑的脸。

错愕，怔然，疑惑……

她的想法……错了吗？可是明明从小母亲就是这样教自己的。

“卜剑，就算你做出更狠的事，你也别想逼我跟你离婚！”沈莹握拳，起身直视卜剑的怒火：“要么你一巴掌甩下来打死我……要么，我还是你老婆！”

卜剑看着沈莹，没说话，转身离开了书房。

沈莹松了口气，赶紧扶起了地上的卜凌凌。

见女儿双眼通红，脸颊肿了起来，一直没哭的沈莹心疼的掉了眼泪。

“没事了，没事了啊……”

卜凌凌目光呆滞的看向一处，想着卜剑的话，甚至脸上火辣辣的疼都感觉不到了。

不多时，两个保镖走了进来，不待母女二人有所反应，已经将沈莹毫不客气的拉了起来。牛牛nn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