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道!”
范三拨突然大怒,抬手一指孟圭明:“当日你孟家庄根本就没起火,巴山虎和李彪风等人也压根没劫走我范家那批钱粮,劫的是你孟家庄三千多石粮食和五千两白银,我四叔定是被你这奸贼所害,为的就是想霸占我范家那批钱粮!”
“我父亲念在两家乃是亲家份上,多方照应你孟圭明的生意,孟家也才得了这份偌大家底,没想到你这奸贼竟恩将仇报,害我四叔,夺我钱粮!”
听到这话,秦川的第一反应是:范家信不过孟圭明,一直留有哨探在附近盯着孟家庄,贼寇攻打孟家庄当天,就匆忙赶回去报告了,且孟家手眼通天,甚至能打探到巴山虎和李彪风一共劫了多少钱粮,这一点连自己都做不到。
第二反应是:巴山虎和李彪风不光得了三千多石粮食,还得了五千两白银。
其中的两千五百两银子和一千多石粮食,应该还在黄丛山上。
孟圭明不知该如何回答范三拨的话,急忙把目光投向秦川。
秦川回过神道:“跟他翻脸吧。”
“是。”
孟圭明又朝外面怒声喊道:“范三拨,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孟圭明一生行事磊落,何时做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若有证据便摆出来。”
“呵呵。”
范三拨冷笑:“你若没做过的话,那便打开庄门,让我进去查探牲口院草料房的密室,到时自会真相大白。”
孟圭明一愣,脸色唰地惨白一片。
秦川则皱起眉头,冷冷问道:“孟庄主,你不是说知道密室所在的,除了你家中几口人之外,就只有范永升那帮人了吗?你不是说,范永升进了孟家庄后就再也没出去过,绝不会泄露了密室所在,为何这范三拨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孟圭明冷汗直冒,压低声音道:“大当家的,范永升那伙人确实没离开过孟家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把消息传给范三拨的啊。”
“哼!答应他,让他进来查探。”
秦川冷哼一声,然后回头示意罗大牛去开门。
孟圭明擦了擦冷汗,喊道:“既然贤侄如若不信,大可进庄自行查看。”
很快,那扇钉钉补补的大木门便在咯吱咯吱中打开了。
但,范三拨没动,而是冷冷望着空无一物的门洞。
紧接着,他又把视线移到门楼上,说道:“孟圭明,我没猜错的话,你旁边那人,就是当日假冒锦衣卫诈开庄门的那个贼人吧?”
孟圭明一惊,急忙征询地望着秦川。
秦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范公子火眼金睛,秦某佩服。”
范三拨眯着眼,冷声道:“我没猜错的话,我范家那批钱粮就是你拿的吧?”
“呵。”
秦川失笑一声,干脆点了点头:“没错,那批钱粮是我拿的,范公子想拿回去不成?”
范三拨狞声道:“我不仅要拿回去,还要取你狗命!”
秦川再次笑了:“可以可以,那你倒是来啊。”
“好!你有种!”
范三拨狞声冷喝,然后透过大开的门洞,仔细盯着里边空荡荡的甬道。
秦川知道,他在衡量他那一百六十人能不能打得下孟家庄,从哪个方向打,该怎么打。
果不其然,范三拨看了一会之后,又带着几个手下,沿着孟家庄院墙策马走了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