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话本,宛矜玥心里悄悄得升起了几分异样情绪。
叶麟看起来真的蛮喜欢自己的。
六月的瑾州,天气已经非常热了,用作学堂的致知堂四周,摆上了消暑气的冰块。
叶麟的桌上多了一封字迹娟秀的信:
“玥有缠丝,缠丝难理,或需月余,或需数月,丝顺则锦成,丝乱需快刀。锦成有欢锣,丝断自能知。”
宛三姑娘这是让自己别再给她送东西了?叶麟神色如常,默默收了信,夹在了书本里。
想要想清楚,心便在动摇。有动摇便会有可能,不是吗?
宛矜玥此后两旬果然过得无比清净,桌上再没出现讨巧儿的小玩意。
她又恢复了每天上学练武休息的简单生活,偶尔再和云媱斗斗嘴。
弯弯的月牙,沉沉的坠在舜华院的西院墙上。
暮夜刚至,蛐蛐的鸣叫便伴着夏夜的熏风,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宛家三姐妹此时正齐聚宛家大姑娘所居的舜华院,对月乞巧。
三姐妹的面前齐齐的摆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装着数不过来的绣花针和一卷颜色各异的锦线。
大姑娘的大丫鬟雅芝,二姑娘的大丫鬟银鞍和青兰作为此次的裁判,一同点下了计时的线香。
一声开始,三位姑娘便右手拿线、左手拿针,忙活了起来。
不出众人意料,获胜者果然是最近天天和针线打交道的宛大姑娘。
对月乞巧,月下穿针。是崤东国自古边传下来的七夕传统。
这一天,未出阁的姑娘都会在月亮乞求织女给自己一双巧手,乞求未来能有份好姻缘。
已然定了亲的女子,便会乞求织女保佑自己出嫁以后的生活能幸福顺遂。
月下穿针则是姐妹间的小比赛,谁穿得针越多,便说明谁在姐妹间的手最巧。
“三妹许了什么愿望?莫不是祈祷自己能快遇良人。”
宛矜妤的笑带着揶揄。
“那二姐许了什么愿望?我猜是乞求织女娘娘让你以后和你的义哥哥,琴瑟和鸣?”
宛矜玥言辞认真,语气带着几分稚气,声音格外洪亮,引得几个丫鬟忍不住轻笑。
一向内敛的宛矜岚脸上带着笑意,默默得看着两个妹妹斗嘴。
“叶公子好像很喜欢你。父亲也很喜欢叶公子。”宛矜妤不甘示弱。
“我只知道章公子很喜欢二姐,他原来每天都给二姐送东市老王家的桂花糕。”
一来一往,谁也不肯示弱,互相抖落着对方的女儿心事。
最后还是宛矜岚出来打圆场,免得两个斗嘴不过瘾的丫头待会再在她这里打了起来。
院子里的木槿花可开得正好,赶紧把这两个祖宗轰回去,她俩打了架转天就不记仇了,她可是会的。
这是她辛辛苦苦栽得花,一年就开这一回。
回到玉棠院的宛矜玥不可避免得想起了叶麟。
自己思考了二十多天,叶麟的确是个好人,可自己确实对他无感。
他对自己付出的心意,她也看见了。
一点感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那也只限于感动。
“媱,想去瑾州之外的地方逛逛吗?”
“求之不得呀!宛丫头想和我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吗?”
自从爱上了看话本,云媱便对成为侠女,有着无限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