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过去了，她现在应该怀孕35周了，可能有些营养不良的问题。”

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她的生命体征，然后迅速和护士搭档开始对她进行一系列的诊治，一通忙活下来已经快到半夜了，所幸一切都好，孩子也十分地健康。

“双顶径8.7，股骨7.0，好家伙，这孩子还是个大长腿。”

医生名叫马秦华，同傅听雷是一块儿打球认识的球友，此时他正拿着一张B超单子长吁短叹。

“为什么人还没醒？”

“靠，老兄，你知道不知道孕妇低血糖有多危险，随时可能造成胎儿早夭的！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亲爹啊？怎么这么虐待人妈妈，你看看这胳膊，细得快跟我儿子的差不多了。”

傅听雷小心地替她掖了下被角，抬头看着顶上悬下来的大一袋葡萄糖营养液，苦涩地答：

“是我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你还不好生照料，当年我老婆怀孕的时候我们全家宝贝的，恨不得把龙肉找来给她吃，你这个...要不是我认识你，说不定别的医生都要报警告你虐待了！”

“孩子...还好吗？”

傅听雷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有过多的纠缠，他拿过他手里的B超认真看了起来，他看不懂B超图，只认出了图上一排整齐排列白色东西大概是孩子的脊椎。

“目前看下来孩子没什么问题，不过她的胎位偏低，刚才做胎心监护的时候监测到了几次明显的宫缩，我估计有很大的可能会早产。”

“知道了，谢谢。”

他将单子还给他，转而继续看着床上的人，马秦华见他形容憔悴，像是平白添了几十年岁华，于是忍不住安慰说：

“你也别太担心了，现代的医术这么发达，别说已经35周了，就是25周的胎儿也能救活，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孕妇的营养状况，等她醒了你可要提醒她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啊。”

傅听雷想起了那几个蔫黄的苹果，心中痉挛一般地痛了起来，他不敢去想她怀孕的这些日子还吃过什么样的苦，他那时被那个矮胖男人的出现冲昏了头脑，所以一上来就对她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后来又听说她竟然想把他的孩子卖掉，一时忍不住竟然朝她动了手。

医生已经走了，房间里只余下一盏昏黄的壁灯，他借着灯光注视着那只打过她的右手，然后突然一使劲扇在了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