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服,让李志贤这样的小辈压着,他咽不下这口气。
“红阳劫尽,白阳当兴”唐赛儿冷冷地道:“圣教最大的劫难,不是朝廷有多强大,而是我们自己人不团结,互不信任,互相指责,什么时候我们自己人团结一心,白阳之期也就不远了”
李志贤很少看到唐赛儿表现出喜怒哀乐的一面,何况还是恼怒,忙低下脑袋道:“属下知错,属下为了传播圣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丁谷刚满面怒容,却还是道:“属下知错”
唐赛儿淡淡地道:“行了,还是说说传教的事吧”
凌茹雪扫了丁谷刚、李志贤一眼,知道他们心中有气,遂道:“圣母,左护法和兄弟们都是汉人,并不熟悉僮话,而僮人百姓又不会汉话,这传教之事……”
唐赛儿点头,目视李志贤。
丁谷刚心中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圣母,我们在青州传教的时候,在圣母的大旗之下,圣教还不是蓬勃旺盛?”
唐赛儿腹诽,开始是蓬勃旺盛,但结果呢,如果早点重用李志贤,圣教或许能避免安丘之败。
李志贤不紧不慢道:“请问左护法,叫安镇的百姓都是僮人,语言不通,左护法如何在叫安镇传教?”
“这……”丁谷刚一时语塞,思索片刻,道:“我当初就反对来广西,语言不通,圣教如何在本地生根、开花、结果?是李统领一意孤行,非得鼓动圣母来广西,难道李统领已经有了传播圣教的法子?或者说,李统领已经在叫安镇传播圣教了?”
“那倒没有”李志贤道:“传播圣教,那是严肃又机密之事,属下不会自专。”
“李统领的意思……”
“属下比左护法早一步来到叫安镇,对僮人稍稍有些了解,”李志贤并没有和丁谷刚斗气,而是按照事先的计划行事,“对僮人来说,圣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新生事物,我们传教,总要寻找一个契机”
丁谷刚冷哼一声,道:“契机?什么契机?难道是利用安乐医馆?”
“如果对传播圣教有利,利用安乐医馆也不是不可行,”李志贤道:“不过,眼下倒是用不上安乐医馆,属下和镇长黄大人说过,传教之人是属下在广东结识的同乡,属下只是游方郎中,并非传教之人”
“嗯?”丁谷刚并不知道黄能的事,经凌茹雪解释一番,方才抬眼,心中对李志贤刮目相看,脸上却是十分不屑,“李统领有话便说,不必藏着掖着”
“属下不敢”李志贤身子前倾,将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小声说了自己的计划,“圣母,左护法,属下的法子是否可行?”
凌茹雪双目扑闪扑闪的,结果一道夺人魂魄的光芒直射过去,“志贤,你是如何想到的?”
唐赛儿却是微蹙眉心,“志贤,这种法子可行吗?不要弄巧成拙……”
“可行,圣母放心,属下试过多次,只要有阳光,就一定能成功,”李志贤顿了一顿,又道:“明日上午,圣母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