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普里莫拉茨是阿森纳教练组的成员。

他是温格背后的男人。

他负责在平时训练时为球员分发训练背心，放置标志锥。

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经也是一名震惊全世界的主教练。

1993年，他在法甲执教瓦朗谢纳。

在与马赛比赛前，马赛花重金贿赂了瓦朗谢纳阵中三名球员，贿赂原因是这场比赛几天后，马赛将出征欧冠决赛，马赛主席塔皮不想输球影响到士气，也不想主力球员疲惫出战甚至受伤。

三名被贿赂的球员之一，克?格拉斯曼良心作痛，将此事曝光给《队报》。

马赛通过贿赂拿下了这场胜利，之后在欧冠决赛击败AC米兰，拿到了法国历史上第一个欧洲冠军杯，成为了民族英雄，法国之光。

《队报》这时候站出来了，用一个整版报道马赛贿赂丑闻，证据充分，句句实锤，法国之光一夜之间变为“过街老鼠”，马赛衰落了，法甲联赛信誉降到冰点。

作为瓦朗谢纳的主教练，普里莫拉茨拒绝了塔皮的封口费，还出庭作证，表示对假球事件绝不妥协。

塔皮是马赛主席，还曾担任法国某部长，能量很大，且刚为法国拿到了第一个欧冠奖杯。

这事情闹大了很难看。

然后这事情闹大了。

于是普里莫拉茨受到了孤立，成为了法国足坛的流浪者，是温格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给他一根橄榄枝。

那个年代，温格也在法甲执教。

对于法甲联赛的假球行为，温格很清楚，但只能选择容忍。

他与瓦朗谢纳不同在于，温格清楚：一个人可以选择不与人同流合污，但绝不能选择与同流合污为敌。

“马赛丑闻”案后，普里莫拉茨退居幕后，成为温格的幕僚，也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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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里莫拉茨像往常一样来到科尔尼训练场。

科尔尼训练基地位于赫特福德郡，占地143英亩，距离海布里球场只有四十分钟车程。

训练基地建筑布局、内容规划，都基本上出自温格和他团队的设计。

这里建有十块标准球场，严格遵循海布里球场尺寸修建，其中两处场地拥有地下供暖设施。

游泳池，健身房，治疗室，按摩室和餐厅应有尽有，营养师、地勤人员、园丁、教练助理、青年队助理全天为基地服务。

这里不只是一线队的训练基地，更是青训基地。

但很显然的是，这不是一笔划算的投资。

巨大资金投入青训系统，并没有换来理想结果。

培养出阿什利·科尔、威尔希尔、恩凯蒂亚等人的代价实在太大。

阿森纳青训不足为外人道，提到青训营，大家还是只会想到拉玛西亚青训营、阿贾克斯青训营、曼联青训营等，仿佛其他球队都没有付出。

但理想主义者们始终坚持着：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青训。

赔钱也要搞青训！

于是阿森纳这支具有理想主义情怀的伪豪门球队还在拼命搞青训，培养出一群“儿皇梦”、“儿萨梦”。

在科尔尼训练基地，

青年球员、小球员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场地踢球，温格也经常亲自指导这些新生力量训练比赛，希望有朝一天，他们能披上红白战袍为“我厂”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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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空，

青青的草地，

到处散播的破产谣言，

无处安放的雄?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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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尼训练场，阿森纳一线队球员们正在一起组织训练。

普里莫拉茨给他们安排了一场制空能力训练课程。

穆斯塔菲、亚历山大宋、埃布埃三名球员，因为顶球练习时注意力不够集中，被罚去3天日薪。

“怎么回事？都给我打起精神点！”普里莫拉茨提前吹响哨子。

自从英足总处罚结果下达后，莫拉茨很明显感受到球队士气下降。

不只是一线队、预备队、二队的球员们人心惶惶，开始到处找下家，就连阿森纳的青训系统也受到了沉重打击。

青训营培养的好苗子全被切尔西和曼城的球探盯上了，他们怂恿孩子家长把小球员接走，然后送去切尔西和曼城的青训营。尤其是曼城青训基地，有多豪华？曼联球员们都把儿子送去曼城学习踢球。

家长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普里莫拉茨对现状感到无能为力。

阿森纳青训总监布雷迪曾经因为哈里·凯恩太胖将他放走，然后哈里·凯恩加盟了热刺，在热刺成长为巨星，令他至今懊悔不已。

而现在阿森纳的好苗子全跑光了，只怕若干年后又会冒出无数个“温差签”，冒出无数个曾错过，受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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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斯塔菲：“莫拉茨先生，我们无心踢球了。”

亚历山大宋：“莫拉茨先生，我们恐怕要说再见了。”

埃布埃：“莫拉茨先生，我们会想念您的。”

普里莫拉茨给他们三人依次套上一件黄色背心，示意训练继续。

他拍拍穆斯塔菲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小慕斯，也许你不会被卖掉呢。”

慕斯塔菲摇摇头。

在经过了一个异常糟糕的赛季后，穆斯塔菲很确信自己会被卖掉，非常确信。

他十分沮丧，已经开始向队友索要签名，合影留念，互写同事录，准备办理离开手续了。

在训练场上，教练员莫拉茨见多了小慕斯阳光骚气的一面，很不习惯他最近的颓然。

“你有没有看英超数据通统计的最新数据，五大联赛后防新星中，你的各项数据均排名第一，遥遥领先范戴克。”

场均被灌四个，阿森纳后卫的表现时间远比其他球队多，阿森纳后卫数据能不好看吗？

“他们都说我是数据型后卫，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小慕斯颓然道。

莫拉茨语重心长道：“那些统计数据的程序员和报社记者才是花架子，他们要有本事就自己下场踢球！我们阿森纳女队前些天去知春路踢球，灌了对面6个！”

“孩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萧伯纳说过，有信心的人，可以化渺小为伟大，化平庸为神奇。”

“先生，你是不是有些内幕消息？”小慕斯期冀道。

其他球员也纷纷凑了前来，将莫拉茨团团围住。

莫拉茨闭上了嘴。

虽然他也想故作高深说些语重心长的话，装成爆料者的身份，接受球员们的顶礼膜拜。

可是...

他身为教练组一员，居然什么消息都没有。

阿森纳高层最近的操作太神奇了，他完全看不懂了。

他隐约觉得高层的目的是清理球员，可他没收到任何文件指示，看不到任何阵容重建的倾向性，除非...

除非高层是想清理掉整队。

当他得到心底的大胆结论后，莫拉茨自己都笑了，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

莫拉茨是一名什么都不知道的助理教练，出于骄傲，莫拉茨先生只好故作深沉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