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寻脚步虚浮的走在林子里,眼前有些模糊。
伸手抓抓脖子,她心里很是烦躁。
昨夜身上的疹子痒了一夜,七寻也挠了一夜。
道观里没有擦疹子的药,天太晚又没办法下山买,就这么将就了一夜。
现下疹子倒是没那么痒了,所以七寻又懒得去买药。
可是昨夜缺的觉没补回来,她几乎算是一夜没睡。
因此现在她困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可就算困得要死,七寻还是凭着最后一丝清明捞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
她其实是来捡柴火的。元慧昨日做饭把道观里储存的柴火用完了,于是让七寻来捡一些回去。
元慧自己则急急忙忙跑去种稻子了。现下种稻子的时节也快过了,要抓住最后的尾巴。
七寻蹲在地上,手里拎着树枝,半天没起来。
困得没力气。她在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居然就这么蹲着睡着了。
就在七寻的身子歪歪扭扭要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时,一只手从背后揪住了她的衣领。
七寻猛地惊醒。然后开始挣扎。
“谁啊!放……放开!勒到脖子了……”
身后的人见七寻被憋的面红耳赤,赶紧放开了她的领子。
七寻瘫倒在地,手捂着脖子一阵剧烈的咳嗽。边咳边站起身回头看去。
到底是谁要谋害她!
看到来人一身的白,七寻愣了。缘空?
眼前穿着一袭素白衣衫的男子,正是缘空。
缘空看到七寻微红的眼睛,还有眼角沁出的泪,有些尴尬的抿抿唇。
“抱歉。”惜字如金。说完这两个字就不再开口。
缘空表情沉静的看着七寻。不说话,眼珠都不转一下。
七寻默了会儿。
“公子为何会在这里?此处是掩月观的后山。”
意思就是你一个佛教俗家弟子跑来道士的地盘干什么。
缘空伸出手,再次试图摸七寻的脖子。
七寻赶紧后退一步,心中隐隐不快:“公子这是干什么?”
摸了一次还想再来一次?这是什么毛病?
关键缘空还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看上去他是要做什么很正经的事。
谁知道他其实就是想占姑娘的便宜。
见七寻躲过他的手,缘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更冷了:“你没擦药?”
七寻一呆:“啊?”
缘空盯着她的脖颈处,声音有那么点凉:“为什么不擦药?脖子都挠破了。”
七寻下意识摸摸脖子,手感粗糙。是皮肤被抓破后结的血痂。
七寻倒是无所谓:“道观里没药膏。不过是破了些,疤痕掉了就没事了。”
缘空看她一眼:“女子不是都不喜身上留疤?”
七寻思索一番:“可能我和你们这里的女子不同?”
缘空不再说话,将手伸进袖子里摸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用手指沾了些瓶子里白色的膏状物体。
“过来。”缘空看着七寻。
七寻不解:“做什么?”
“擦药。”
七寻看了看他手中拿的瓷瓶,有些惊讶地挑起眉。
“你随身带着治疹子的药?”
缘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眼中的意思很明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