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人尽皆知(1 / 2)佑唐记首页

衙吏们正张罗着吃食酒水。

在院内外忙碌已久的赵钟图领奴仆携风炉铜鍑,丝毫不敢懈怠。

赵钟图踏入堂中,屈伸向李祐施礼后,一屁股坐在榻边,见两碗已见底,挽袖伸向风炉添柴,将茶汤舀去李祐碗中,拿起白瓷往酒盃斟酌半杯液体,捧起一饮而尽,“某等向大王谢罪。”

李祐端起碗茶,皱起眉头,还是不习惯的啜上一口,口中茶味混合着甘橘的苦涩,下肚后感觉醇甜带咸味,丝丝茶香四溢。

满桌珍馐使姐弟俩垂涎三尺,举箸往碗中收食,从没吃过山珍海味、剞劂坎生的他们狼吞虎咽,不一会居然吃个精光。又眼馋看着桌案菜品,李祐夹起菜肴,往他们碗中放。

李祐抚摸着弟弟头发,抚平发梢上扬,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眼神更加柔和:“你今后就唤为长留,姐姐唤为惜水。”

姐弟俩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李祐给自己取的名字,互相呼唤着,高兴到手舞足蹈地欢呼着。

赵钟图坐在榻上,欲起身又缓缓坐下,欲言又止,李祐从眼角看到他的动作。

“赵明府可为我谋地安顿他们。”李祐停下箸筷,将已经夹起的肉食又缓缓放下瓷碗中。

赵钟图谄谀取容地拱手向李祐施礼,“某万死不敢怠慢,即刻便代相办,只是……”他窘迫地低首看着自己酒盅,接着道:“臣俸食忧饱以众,恐不足……”

李祐听着他回答一头雾水,只知道他一会立即办一会又恐怕难为,想必以为自己忘记钱财这茬事,打起趣来就是京县县令向自己诉苦食不饱饭,爱莫能助。此番话在唐朝五品官员口中道出让他感到世态炎凉,不禁感叹“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咳咳。”李祐咳嗽几声,向陈金丙示意,端起酒盃抿上小口,眯着眼养精蓄锐。

在旁的陈金丙领悟到李祐的意思:“定可放心,处置妥当赏千钱。”

“某承大王厚识差事,已是恩重山高,可不敢再奢赏赐乱了章法。”说着他不由自主地停箸,用袖子擦擦额头,可不敢再激怒眼前这位宗王。

随意酣饮两三斗甜酒下肚,李祐逐渐酒意上头,眼皮频繁眨闭,便起身往院外走,大口呼吸着空气,蹲坐在地上,陈金丙上前搀扶起他。

望着李祐车马远行,赵钟图叉着手腕,长叹大气。唤来衙役,在耳旁低语几句,衙役领命迅速离去。

天色渐渐变暗,下起大雪,梁国公府院外,门外竖立一排戟架,戟顶绑有红色幡旗,在大风吹动下哗哗作响。

房遗爱穿着圆袍锦缎,口中呼哈着口白气,正在府门站立,看着远处的雪景,从他脸色看出担忧,县衙传回的消息使他坐立不安,在院子来回走动,正盼望着父亲回府。

父子俩迎面向撞,两人咿呀咿呀叫唤出声,房遗爱将父亲搀扶起身,迎进进府。

“什么,你与杜荷那小子暴打了……齐王?”年近六旬的房玄龄暴跳如雷,胡子被吹着向上扬起,指着房遗爱脑袋,言语明显颤抖断续。

房玄龄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出既无才又纨绔的儿子,感慨着为什么二子就没能耳濡目染,颇承自己衣钵,真是家门不幸。

房遗爱涕泪涟洏,惶恐地双腿不断哆嗦,“父亲,那可怎么办啊,都是杜二郎所为,与我无关。”他自知理亏,闷头小声将主责推至杜荷身上。

听此语房玄龄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呵斥:“孽子,你罪孽深重。”

“父亲,此事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