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辰闻言瞅了他好一会儿,无奈地摇头笑道:“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呢?不想陪你妹妹出宫?朕倒是很想让她玩得尽兴些,你要是不愿,朕让江翎陪她去吧,虽然他心思不如你细腻,不过他俩倒是兴趣相投……”
“父皇。”江钰忽然打断他,一本正经道,“其实儿臣也挺想出宫的,若是月琛能过,那自然是最好了。”
“朕就知道你们感情好,还想瞒着朕。”江北辰闻言了然一笑,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江钰暗暗撇了撇嘴,忽然觉得自家父皇憨憨的。
他心道,才不是呢,他只是不想放过一个捉弄这家伙的机会罢了,谁跟她感情好啊。
“那你可得好好助她温习功课才好呢,月末就考核,没剩几天了,可要抓紧时间哦。”江北辰笑吟吟道,然后起身摆了摆手,“那朕就先走啦,以后你有空就去看看月琛嘛,陪她解解闷也好。”
江钰嘴角一抽,无奈地看着江北辰悠悠离去的背影,心道,父皇啊,您这偏心未免也偏得太明显了些……怎不见您对雯然这么好?不过,雯然也不用旁人操心就是了。
此刻,玄云宫内,江月琛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杜太傅讲课,杜太傅知道她心里想着出宫的事,颇有些忍俊不禁。
江月琛倒是一脸严肃,精力旺盛,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杜太傅,盯得杜太傅都有些发憷了。
如此下来,这几日的上课进度便一直很快,因为江月琛很少走神,而且反应敏捷,所以今日差不多就能讲完了,可能还能剩出两天的自由时间给她温习。
天色渐晚,太阳逐渐西沉了,又到下课时间,杜太傅终于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一天不带停地讲下来,连杜太傅都有些疲倦了,江月琛却还是神采奕奕,坐得端端正正,杜太傅无奈一笑道:“公主这几日的表现真是让老臣刮目相看,看样子,公主对出宫一事是志在必得了。”
“嘿嘿,也辛苦您啦。”江月琛挠挠头笑道。
“那今日的课便上到这里啦,另外,这个月的内容已经上完了,剩下的时间便留给公主自行温习吧。”
说完,杜太傅端起桌上的一盏茶,咕噜咕噜便饮了下去,江月琛笑眯眯地望着他。喝完以后,他放下茶杯,转身便要走,身后的江月琛却忽然叫住他道:“杜太傅等等呀,您还没告诉月琛晚上画什么呢?”
“啊,老臣差点忘了。”杜太傅哎呦一声,又转身回来,捻着胡子想了想道:“嗯……其实这几日的各种画都已被公主画遍了,公主进步真是神速,那公主想画些什么呢?”
“这个嘛……”江月琛歪着头想了想,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忽然眨眨眼笑道:“大皇兄照应我颇多,月琛可否把他喊来临摹?”
“要画大殿下?”杜太傅一愣,便点点头道:“大殿下若是有空,也未尝不可。”
江月琛使劲嗯嗯两声,嘴角憋着笑,心道,杜太傅还不知道前几幅山水画都是江翎的杰作呢,江翎如此帮她,本月的最后一幅画,当然要用来感谢他这个大善人,况且,几日不见,她也有些想他了。
杜太傅走后,江月琛把阿灵喊来,笑道:“派个人帮本宫跟大殿下说一声,问他晚间是否有空?本宫想为他画一幅肖像。”
阿灵笑着应了,便带着几个人一同去飞羽宫请江翎,江月琛笑吟吟地看着她们走远,心道,给江钰都画了,怎能不给她亲爱的大皇兄画呢?大皇兄待她可比江钰待她好一万倍。
她复而拿起书本,一边哼着轻快的小调,一边温习功课,想到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宫,心情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