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除了安德以外,江月琛的身后还跟着一大排侍卫,全是江北辰派过来的,以防她再次乱跑出去。
江月琛望了望走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提着宫灯引路的安德,又望了望身后浩浩荡荡的一排队伍,开口问道:“父皇有没有说要怎么罚我?”
安德淡淡道:“现在时辰晚了些,陛下让您今日暂且先罚站一个时辰,歇息后,明日早晨继续罚站三个时辰。”
闻言,江月琛呃了一声道:“啊?站这么久吗?”
“陛下说,您嫌累,不愿罚站也可,那就多加两个月的禁足。”
“……那我还是罚站吧。”江月琛叹息道。
回到玄云宫,一路跟过来的侍卫们便都很自觉地在宫外守卫着,江月琛正要去罚站,一位侍女匆匆呈上来一件外袍,对江月琛道:“公主,您先换身衣服吧。”
江月琛愣了愣,便点点头接过,手腕处仍有着些微的刺痛,稍稍用力便会疼,然而她面上却没显露,只微笑着道:“本宫自己来便可,你退下吧。”
她不想让自己受伤的事被父皇母后知道。
说完,便自己去了内间,将衣服换了。
换下来时,她不禁一愣,才发现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有多破碎不堪,上半身几乎全被撕扯掉了,只有一些碎掉的布条还松松牵连着,亏得她散下来的长发和蓝炽阳给她的外袍,才能勉强遮掩。
只是尽管如此,也能看出她的狼狈不堪。
好在父皇带过来的人都是玄云宫的人,若是传出去,还不知要怎么丢皇家脸面呢……
想到这里,江月琛咬紧了唇,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么过分,罚站都算是轻的了!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
她换好衣服,便一言不发地走出来,站到了一面墙壁跟前,不远处的安德见了,似是若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便退下了。
周围并没有人盯着她,大部分都在门外听候。
殿内,江月琛把烛火灭了,黑暗遮没了她静立的身影,她抿着唇,垂着双臂,始终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月亮渐渐落了下去,双腿也渐渐失了知觉……
黑暗中她静静回忆着,在脑海中将整件事细细地梳理了一遍,暂且不论自己私自出宫一事,今日,她与蓝炽阳把那个名为曾金的人整成那样,不知最后要如何收场。
听蓝炽阳语气,那人似乎不好对付,今日凑巧占了他的上风,也是有诸多因缘巧合,现在既然把他给得罪了,想必他不会善罢甘休。
她自己还好,曾金等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无处追寻,便是知道了,也拿她没办法。但是绫歌还在楼内,且她和曾金似乎以往便有过节,曾金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她原本无意于卷入此事,但是既看到了,便不能见死不救,只是她现在被禁足了,出不了宫,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