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走向太后,对她说道:“皇额娘,事情还没弄清楚,先不忙发落,待儿子查清真相,必会给皇额娘一个交代。”
太后缓缓地坐回椅子。
皇上走上前去,扶起了已哭得奄奄一息的静妃,对她说:“静妃,你产后身子虚弱,更要好好保重身体。你放心,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必不让皇儿枉死。”
英贵人也上前扶住,小声道:“姐姐请节哀,切莫伤了身体。”
太后冷冷地说:“皇上今日若仍是有心偏袒皇后,哀家可不答应。”
全贵妃也帮腔道:“毒害皇妃、危及龙嗣都能全身而退,臣妾可是闻所未闻呢。”
皇上不动声色地斜了她一眼。
祥妃连忙说道:“皇上圣明。”
皇上转回身,再次端坐于永和宫正殿之上。
“为静妃安胎的太医何在?”
高成带着施依山和任泰和走了出来。
二人齐声道:“臣在。”
皇上问道:“三阿哥的尸身可曾查验过?为何刚刚突然就殁了?”
任泰和道:“微臣在三阿哥的襁褓中找到这个短针,藏在手指之间可以使外人浑然不觉,接近襁褓之后,只需轻轻往前推送,婴儿便能顷刻毙命。”
在场众人形色各异。有的吓得说不出话来,拿丝绢捂着嘴;有的面无表情;有的闭上眼睛,不忍再听;有的隐隐地浮现一丝冷笑。
静妃从椅子上翻下来跪下,磕了个头,跪着往前挪动了几步,泪流满面地对皇上说道:“那日珍嫔曾以鸩毒淬于针上,要了二阿哥的性命。如今三阿哥再次遭此毒手,想必是幕后主使还未正法,又再做恶。”
皇上点了点头,对着静妃身后的风眠、雨落说:“把你家娘娘扶起来。”
静妃已经哭得全身瘫软,憔悴不堪。
皇上看了看她,对她说:“上次珍嫔虽然已经伏法,但是朕也反思过,搜宫搜出来的东西未必不是被人陷害。她虽然言之凿凿,但也未必不是替人顶罪。珍嫔平日里并不受宠,性子也慢吞吞的,并不像个有主意的。说她嫉妒你有孕与你争宠都属勉强,更何况是下手做恶呢。”
静妃轻轻说了句:“皇上圣明。”
皇上转头对施依山道:“施太医,你贵为院判,是太医院的三朝元老,朕素来甚是倚重,你且说说看,事实是否如任太医所说?”
施依山跪拜道:“微臣附议任太医所言。”
这一下静妃与任泰和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但静妃仍不动声色,面上依然是悲戚的表情。
任泰和此刻正跪着,双手伏地,脸面向地面。他本能地想用余光看一眼静妃,却又忍住了,仍旧端端正正地跪着。
太后突然开口了:“皇上,依哀家看,此事已经确凿无疑了。必是皇后嫉妒静妃接连有孕,不惜下手杀害二阿哥和三阿哥。”
皇上道:“皇额娘,若说二阿哥之死皇后是幕后主谋倒是有三分可能,可是三阿哥在皇后手中突然殁了,哪个凶手会如此行事?”
皇后道:“皇上圣明。”
太后道:“也许她自己倒觉得神不知鬼不觉呢,虽然三阿哥是在她怀里殁的,但是也可以推在别人身上,或者说静妃将三阿哥抱给她时三阿哥便断气了。”
静妃哭道:“臣妾的三阿哥明明是好好的呀!臣妾将他抱给皇后之时他睡得正熟,小脸泛着红光,皇上也是看到了的。怎地到了皇后手中顷刻便殁了?若说此事与皇后无关,臣妾不服。”
皇上唤道:“高成!”
高成道:“奴才在。”
皇上吩咐道:“去太医院将当值的太医们都叫过来,不在宫里的就传旨召进宫。”
高成领了旨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