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贵人连连称“不敢”,自己复又坐下。
太后便又向她道:“祖制上入宫前几日不能侍寝,你无需着急,时机一到,哀家自会为你安排。”
成贵人道:“谢太后。”
太后转向淮秀,说道:“将哀家的礼拿出来吧。”
小宫女走进来,托盘内放着一对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
成贵人跪下谢了恩,欢天喜地收下了。
太后点了点头,又对全贵妃道:“成贵人初来乍到,你是当姐姐的,自然要事事帮扶她。”
全贵妃答道:“太后放心,那是自然。”
太后又对成贵人道:“吃穿用度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来跟我说。你阿玛将你藏的倒好,这次我可要好好地赏他!”
成贵人道:“阿玛久在京外任职,几年都难得进京城一次。因此不曾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笑道:“以后就把宫里当作是家里一样。家中可还有姐妹啊?”
全贵妃与祥妃不自觉地对望了一眼。
她二人都心知太后仍嫌不足,想要让皇上再纳成贵人的姐妹入宫。
成贵人答道:“回太后,臣妾家中只有一个哥哥,并无姐妹。”
太后心中稍觉失望。
祥妃眉心一动,说道:“贵人妹妹,本宫与贵妃娘娘都是你的姐妹嘛。衣食上若有短缺,何必劳烦太后娘娘,只消来告诉本宫与贵妃娘娘便是。”
成贵人施了礼,说道:“谢娘娘。”
太后对祥妃说道:“你宫里的的彤贵人和常贵人可还安份守己?”
祥妃道:“回太后的话,她们只是黄毛丫头罢了,每日只知顽笑。”
太后冷笑道:“可别忘了当年的静妃和荣妃的教训啊。”
祥妃道:“臣妾定然尽心竭力,照顾好二位妹妹。”
太后向淮秀使了个眼色。
淮秀入内殿端出两个红布蒙住的礼盒。
另有两个小宫女也托着托盘走了出来,一个盘中盛的是一对金镶珠宝蝴蝶簪,另一个盘中则是金镶珠宝蟾簪。
太后看了一眼盘中的珠钗,对祥妃道:“这些赏赐,你便带回去赏给彤贵人和常贵人吧。”
太后又指了一下那两个由红布蒙住的礼盒,说道:“这是底下最新进贡的藏香,是个稀罕物件儿。除了藏红花等几十种中草药之外,还加入了珍贵天珠、金、银、铜、珍珠、珊瑚及喜马拉雅山圣地之高山药材,更有各种加持甘露丸,实在弥足珍贵。燃之于室内,不仅可以助眠安神,还可以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哀家也一并赏给彤贵人和常贵人了。”
太后边说边用余光留意成贵人的反应。
成贵人见太后赏赐给彤贵人和常贵人的珠宝比自己的贵重,已然显出几分不悦。又见那珍贵的藏香竟然没有自己的份,不由得暗暗气得咬牙切齿。
太后与淮秀看在眼里,彼此对视了一眼。
太后心中烦闷,对全贵妃、祥妃和成贵人道:“时间也不早了,哀家也乏了,你们就跪安吧。”
又转向淮秀道:“成贵人初来乍到,怕不熟悉寿康宫的路,你代哀家送送她。”
全贵妃、祥妃、成贵人跪下磕头,然后慢慢退出去了。
半晌之后,淮秀进了寝殿的门,见太后已卸下珠翠,又在闭目养神。
太后听见脚步声,说道:“回来了?怎么样?”
淮秀答道:“回太后,成贵人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呢。”
太后瞬间张开双目,怒道:“没用的东西!为什么我钮钴禄氏人才如此凋零,尽是这样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淮秀劝慰道:“太后喜怒,成贵人毕竟年轻,放不下执念也是有的。”
太后愠怒丝毫未减,说道:“不中用了!即便哀家抬举她,不过是再添一个全贵妃,资质完全不堪造就!”
淮秀只得再劝道:“虽说成贵人年轻识浅,但是实在是颇具美貌,难保皇上不会动心。”
太后摇摇头,叹息道:“美貌又有何用?听说彤贵人和蔓常在美貌更胜她一筹。”
突然太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淮秀道:“祥妃办事,哀家倒是放心,只不过万一像荣妃一样警醒可就浪费了哀家的一番心思了!还有英嫔和禧嫔那里一定要派人看紧了,切莫让她们连成一线。”
淮秀答道:“太后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