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中,太后端坐于正殿,秦太医垂首听训。
太后悠悠地道:“秦太医,自从施太医归乡养老,院判之位空悬,你资历最深,离院判之位仅有一步之遥啊。”
秦太医道:“谢太后娘娘抬举,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办好差事,不让太后娘娘失望。”
太后道:“那便最好。今天哀家就交代你两件事,如果办得好,哀家就扶你上那院判之位。”
秦太医道:“莫说是两件,便是百件千件,微臣也给太后办的妥妥当当。”
太后笑了笑,点点头,说道:“这第一件嘛,就是祥妃腹中的龙胎。务必要保住,不得有失。”
秦太医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已亲自为祥妃娘娘把过脉。祥妃娘娘身体康健,体质温厚,胎像甚是稳固。微臣会再为祥妃娘娘好生滋补,必保龙胎平安降生。”
太后再次微笑颔首,说道:“好,秦太医的医术哀家自然信得过。不过这第二件事,恐怕要花些时间和心思。”
秦太医道:“请太后娘娘吩咐。”
太后道:“哀家派去圆明园的人回来向哀家禀报,说成嫔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可是腿上的疤却去不掉。哀家让你想方设法,务必要为哀家把成嫔的伤疤治好。”
秦太医道:“太后放心,宫廷医药典籍之中有不少祛腐生肌的妙方,只是不知道成嫔娘娘体质如何。微臣得空便带着太医院两位精于此道的太医去圆明园,必定竭尽全力,完成太后娘娘的嘱托。”
太后满意地道:“如此甚好。只是哀家还要叮嘱的是,配药里千万不可含任何有伤肌理的药,成嫔年纪轻轻,日后还要给皇上再添龙裔。”
秦太医道:“那是自然,请太后娘娘放心。”
随后,秦太医告退。淮秀遣小宫女送走了秦太医。
淮秀向太后道:“太后,您这是还要救成嫔娘娘?”
太后道:“哀家也是防患于未然。虽说祥妃争气,此番怀上了龙胎,但是男是女还是未知之数。怀孕时不能服侍圣驾,若没个替补上的,岂不是将恩宠白白地让给了别人。”
淮秀道:“不是还有贵妃吗?”
太后哼了一声,说道:“此次哀家带她们三人共赴圆明园,贵妃一次都未能侍寝,此番又见祥妃有孕,以她的性子,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哀家指望不上她。”
淮秀道:“贵妃虽然性子倔犟了些,但实在是艳冠群芳。”
太后道:“你这些年陪哀家在这宫里熬着,还没看明白么?美貌的用处大,还是忠心听话的用处大?全贵妃的性子傲慢,平日里谁入得了她的眼?更是从来没把祥妃放在眼里。此番祥妃有孕,她必是怨天尤人,恨皇上、恨哀家、恨祥妃。”
淮秀道:“那太后可是要好好宽慰贵妃?”
太后冷笑道:“宽慰?哼!由得她去!哀家调教了她这么些年,还是一点都不受教,白白地浪费了许多时间和心思。你看祥妃,虽然年纪大些,不得皇上喜欢,但心思活络,对哀家又忠心,如今这一盘棋不就被她盘活了吗?真是一步好棋啊!而且懂得利用公主,引得皇上的怜惜。”
淮秀道:“祥妃娘娘那是没法子,走投无路了。除了公主,她还有什么啊?若不是当年仗着太后的庇护生下来一位公主,皇上早就忘了她了。比不得贵妃娘娘,天资优渥。”
太后笑道:“哀家喜欢走投无路的人,用着顺手又放心。占着太多好处的人选择就多,选择多了,就容易不受哀家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