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欢突然起身,走近青郁,拜了下去。
静欢说道:“这原是我欠你的。你于我确实有大恩,温宪的心便权当是我还你的恩。你如今对公主府和博尔济吉特府的种种回护之意,我都当恩情记下。”
说完她站起身,又继续道:“可今后你便当好你皇上的宠妃,我便做好我的温夫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宫中争宠我自然是比不过你,可是温宪不似皇上,终有一日我失去的,我都会夺回来!而你,若再不安分,动了魅惑温宪的心思,我作为她的夫人必与你势不两立!”
青郁笑道:“好,从未见你如此有志气。当年温宪说你当街拦马,我便知道这些年,我亦小看了你。宫中人说我魅惑皇上,你说我魅惑温宪,也是奇了。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吧!”
静欢斜睨一眼,仍带着主子的倨傲,径直走出寝殿。
外面的众人早就等着心急火燎。
老夫人见静欢出来,连忙迎上去,说道:“怎么说了这样久?娘娘怎么没与你一起出来?”
青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本宫脚程慢,这便来了!”
说着也出了寝殿。
青郁与静欢一边一个扶着老夫人坐下。
青郁居右,与老夫人并排而坐,静欢坐于老夫人一侧的木凳上。
静欢笑着向老夫人道:“额娘,我与娘娘叙话家常,久了些,让额娘久等了。”
青郁也笑着说道:“额娘,这宫里的茶点还吃得惯吗?”
老夫人道:“娘娘宫里的自然是好的,如今谁人不知,娘娘在宫里的恩宠啊,冠绝六宫呢!”
青郁道:“额娘,这话可不敢说,小心旁人听见,以为我不安分。”
说着微笑着瞥了一眼静欢。静欢也用余光看到了她的眼神。
老夫人道:“那是了,还是谨慎小心一点为好。娘娘性子沉稳,最让人放心了。”
静欢道:“这数一数二的恩宠可要多花些心思抓牢了,莫被旁的事情分了心,若是失了圣心,据说在宫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青郁道:“再不好过的都过来了。今后时日长久,还请额娘和妹妹擅自保重,不用为本宫担心。”
老夫人道:“我也听说了娘娘从前的难处,并非是我们过河拆桥,置娘娘于水火而不顾,实在是没有能力啊!若是有杨老将军那样威赫的军功,你阿玛断不会坐视不理。”
青郁道:“额娘,从前的事不必提了,都过去了。如今不是已好了么?”
老夫人道:“是,还是娘娘命好,有福气,再三得皇上眷顾,如今又有身孕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怀胎十月甚是辛苦,娘娘可要保重身体啊!”
青郁道:“谢额娘记挂,等公主满月,再接额娘到宫中团聚。”
老夫人道:“太医看了是个公主?公主也好!便如和硕长公主那般嫁与寻常官员,留在京中,一生安稳,就是最好的了。”
青郁道:“借额娘吉言,本宫也愿意如此。”
老夫人道:“时间也不早了,娘娘有孕辛苦,还是多多休养,我们便就此告辞了。”
青郁也不强留,便让风眠、雨落送了老夫人和静欢出了永和宫。
临别时,静欢回眸直视,深深地剜了青郁一眼,似又是警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