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养心殿。
皇上下了朝,还未用午膳,正在批阅奏折。
高成进殿道:“皇上,祥贵妃娘娘在殿外求见皇上。”
皇上放下朱笔,道:“祥贵妃?不在宫里养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高成道:“祥贵妃说有要事禀报皇上。”
皇上叹息道:“都说是要事,朕希望每天都能平平稳稳,不要再多生事端。请贵妃进来吧。”
高成答应着下去了,不久便扶着祥贵妃又进了殿。
皇上见祥贵妃步履蹒跚,于心不忍,连忙搁下奏折迎上去,亲自扶过祥贵妃,边走边说道:“柔嘉,你怎么来了?天气已经冷下来,滴水成冰,若是路上滑倒了可怎么好?”
祥贵妃笑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许久未见皇上,如今正好有事跟皇上说就自作主张地来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臣妾。”
皇上道:“何事不能让宫女太监过来回禀?还要你亲自来。”
祥贵妃道:“臣妾怕他们说不清楚,反而惹皇上生气。”
皇上扶她落了座,自己也在一旁坐下,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怀有龙嗣着实辛苦。什么事快点说吧,说完了朕送你回去。”
祥贵妃道:“臣妾是为了萧太医的事情来的。”
皇上面露愠色,说道:“你也听说了他的事?”
祥贵妃道:“昨日臣妾在宫中休息,从前伺候臣妾的小宫女寒烟来求见臣妾。她原本是与雅嫔一同在臣妾宫里服侍臣妾的,后来雅嫔挪了宫,就把她带去了。昨天她哭得梨花带雨地求臣妾救救萧太医,臣妾一问才知道,她爱慕萧太医已久,于是从宫里的桃核里随便拣了个齐整的出来做了个小玩意儿送与萧太医。萧太医也是个不解风情的,随便收了,又随便一丢,结果让皇后的人拾了去,闹出了这样一场乱子。如今雅嫔三病九痛,下不了床又失了皇上的恩宠,难以帮她,她便来求臣妾了,希望臣妾顾念主仆一场救救她和萧太医。”
皇上道:“竟然是如此?”
祥贵妃道:“臣妾觉得有几分可信,毕竟宫里的妃嫔得享皇恩,怎么会看上一个区区太医?若说是宫女倒是更有可能。宫女们日夜劳作辛苦,心里存一点寄托也是正常的。”
皇上又握了握祥贵妃的手,说道:“柔嘉,你说得没错,你帮朕解决了一件心事。只是你怀有身孕还如此劳心伤神,朕真是过意不去。”
祥贵妃道:“皇上哪里的话,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妾的本分。而且不论是雅嫔还是寒烟,总归曾经是臣妾宫里的人,臣妾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啊。”
皇上道:“若真是如此,这件事便可就此平息了。那寒烟,你可带来了?”
祥贵妃道:“就跪在殿外,等候皇上召见呢。”
皇上向高成道:“去把寒烟带进来。”
不多时,高成带着满眼泪痕的寒烟进了殿。
寒烟跪倒在地上,说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道:“你就是寒烟?抬起头来。”
寒烟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杏眼和苍白清秀的面庞。
皇上点点头道:“朕记得你了,从前是在钟粹宫见过。寒烟,朕问你,那扇坠可是你亲手所制?”
寒烟止住抽泣,说道:“的确是奴婢亲手做的。”
皇上道:“那你说说看,那扇坠是何模样?”
寒烟道:“乃是由红丝线编成的缨络,坠有一枚桃核雕琢而成的并蒂莲花。”
皇上向高成道:“高成,那物件儿可在你那?拿出来。”
高成道:“奴才收起来了,一直不敢擅动,这便去取来。”
高成取出扇坠,皇上一看,果然是红丝线编成的缨络。
祥贵妃道:“皇上,可否让臣妾也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