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喝了一口水,心想:你还生气,我还没生气呢!
“距离我们的目的地,有多久?”四月也惊讶近日来的胃口,刚刚解决了一个面包,此时又啃着觅欢凉洗好的苹果。
觅欢凉轻巧回答:“八个时。”已经上了车,还想跑不成?
“那么久?你为什么不买两个凳子?”四月确认觅欢凉的智商不在线,可是不能一直让他站着,很累的下一秒他的回答,让她的心脏像抹了蜜一样甜。
“我站着可以随时看清你的四周保护你也可以在被人群冲散时,尽快找到你。”觅欢凉一本正经解释,“吃好睡一会,我守着你。”
四月靠在觅欢凉的腿上,在嘈杂的车厢里昏昏睡去。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是她三十岁的年纪,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漂亮可饶女孩,四月给女孩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作雪澈。她温柔地对雪澈:“雪澈最乖啦,再吃一口青菜。”
雪澈不爱吃青菜,听见门锁被扭动的声音,她像只陀螺从餐桌上跑到门口:“爸……爸,妈妈,让我吃青菜。”
雪澈叫爸爸总要中间拖长音,爸爸一向宠溺她,只要告诉爸爸就不用吃青菜了。
“那你要听妈妈的话,多吃青菜。”
雪澈耷拉着脑袋被爸爸抱回餐桌,她真是高估了自己在爸爸那里的分量,她从没有赢过妈妈的。
先生亲吻四月的额头,她仔细一看,竟是觅欢凉。
她沉溺在这个梦境中,久久不愿醒来,那样温馨的生活,是她在梦里都渴望的。
直到觅欢凉蹲在她的面前,喊道:“傻瓜,傻瓜,该醒醒了。”
四月听到和梦里一样温柔的声音,她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叫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轻唤:“欢凉!”紧紧抱住了觅欢凉的脖子。
觅欢凉对待她,总是有耐心的,他从不过度表达自己的心意,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僵硬了手脚。
“做噩梦了吗?我在,一直在。”觅欢凉始终没有回以拥抱,他对她足够尊重,却不停安慰她。
他竟以为她做了噩梦,她肯定不会告诉他自己做的那个梦。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停靠城,请在城下车的旅客检查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到站时间为下午4点整。”车厢传来好听的播报员声音。
四月松开觅欢凉,脑海里都是梦里的场景,她偷偷观察觅欢凉的侧脸,轮廓线条未免过于分明,眉目冷峻,心想:我何德何能可以嫁给如此人间国色的男人为妻?还育有一女名唤觅雪澈?
难怪是白日里做梦!醒醒,江四月。
“江四月,下车了,你是有多么垂涎我的美色?恨不得将眼睛长在我脸上?”觅欢凉早就发现她的目光,也不拆穿她,但是到站了还傻看着自己,他着实忍不了,调戏调戏她也是很惬意的。
“牵着我的衣服,别跟丢了!”觅欢凉将自己右手袖子递给她。
出了站,一股冷风袭来,与车厢里的暖气形成对比,觅欢凉替四月拉上外套的拉链。
“喂,到了吗?”觅欢凉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臂,一只手接电话。
四月不动声色地牵住他的手,温暖而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