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日,便是年节了。
这几日,觅欢凉日日都要去一趟医院,这日是除夕前一夜,觅欢凉从医院回梅庄,一时兴起,想要去花店买一株枫树苗栽在梅庄。
不巧的是,他又去了那家叫作似他的花店。
将车子停在了花店的对面,一家服装店的拐角处,他选择穿过一条巷子,过一条马路去花店。
这时,他才能有时间和精力欣赏日落和似他的装修。
一抹夕阳滑入窗户,正巧洒落在一位有着乌黑头发的女子身上,她的发很直,散落在背上觅欢凉站在马路对面,正好能看见女子的背影。
不一会,那位女子便装备齐全,围巾,帽子,口罩走出来,她径直出门右拐走远了,觅欢凉有些恍惚,她的身型纤瘦,白色的毛线帽将她的头发遮挡,觅欢凉真想拿开她的帽子。
未曾多想,觅欢凉走向花店。
今日,花店门口的黑板上写着:久客,长留仍为客。
觅欢凉心生疑惑,不知久客为何物。后面一句长留仍为客,却让他心中一疼。
阿姨见是他走进来,笑眯眯迎上来:“先生,今准备为女朋友买个什么花?”
觅欢凉也不着急,在店中环绕一圈,缓缓问道:“今日的主题花束是什么?”
阿姨眉目不展,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想起前几日这位伙子出手大方,便走进了些,声音极轻,像是怕谁听了去:“伙子,今日我们的主题花束是不卖的。你想挑什么都可以,就是那久客不校”
觅欢凉越发觉得有意思了,前几日来是只能买主题花束,今日却是不能买,他心中万分好奇,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吭,久客是什么花?”
“喏,你自己看。”阿姨指着觅欢凉身后,他转身,一支腊梅插在一个透明的瓷瓶里,枝干明显是被修剪过,形态可掬。
觅欢凉互感气闷,一时间将心里话问了出来:“什么原因,不卖?”
阿姨见觅欢凉脸色变得阴鸷,还以为是不愿卖他主题花惹恼了他,连声道歉:“伙子,真是不好意思,这我家店主了,久客在她心中的意义都写在了黑板上,寓意是不好的,自然不能卖给顾客。”
觅欢凉的脸色已经辨别不出,他与自己较劲,明明住在梅庄,他想要梅花,差人折来便是,却偏偏想要将这支带回家,供起来,过个年。
来也是巧合,今日穿的衣服是那日来花店的同一件,他一向是没有习惯换衣服将口袋的物品搜出来的,想必钱包还在口袋里,没有现金便刷卡:“我要了。”
他摸完上下四个口袋,却没有找到那只钱包,阿姨正在为难时,想着还是打个电话给白。
她拨通白的电话:“白,上次那位出手大方的先生,今日又来了,他看中了你的那只久客,偏要买下来。”
觅欢凉发现钱包不见了,哪里还姑上梅花,钱包里的照片远远比的上这一支腊梅在店主心中的含义。
阿姨还在:“我也跟他了,寓意不好,他就是不听。”
白走在街上,始终没有话,只听见觅欢凉丢下一句:“不要了。”
他便夺门而出。
阿姨感到莫名其妙,却隐隐约约听见白了一句:“在他身旁便是家乡,不为客。”
吾心安处是故乡,白的故乡是在他的身旁。
他,是白无法,更不能靠近和拥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