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是大年初一,觅欢凉才能睡到日上三竿。
他很少嗜睡,大概是昨日身心俱疲,才多睡了会。
秦森昨晚回自己家陪着父母去了,鹿华是不愿意回鹿家的,觅欢凉起床时,鹿华还在呼呼大睡。
觅欢凉放空一会大脑,听到米在敲门,门外的鹦鹉叽叽喳喳,也难以静心。
他准备起床,再去一趟花店,看看有没有监控,再找找钱包,毕竟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
他洗漱好,便拿着手机去了餐厅。
今日的早餐竟做了桂花糕,是四月极爱吃的。他的食欲也好了些,多吃了几口,喝了牛奶,便准备出发,这时候鹿华才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迈着慵懒的步子走来。
那只鹦鹉挑衅:“丑男人,丑男人。”
鹿华径直朝着绿走去,作势便要打它,它却振翅飞高了些。
“你这鸟儿,竟也学会了鸟眼看人,当真是有人给你撑腰了。”鹿华瞪着绿,一步三回头走到餐桌前坐下。
觅欢凉摇摇头,欲离开。
此时,电话响起,觅欢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同仁医院,他按下接听,电话那头已经迫不及待地交代情况:“觅少,你终于接电话了,这男孩醒了三四个月了,这……”
原来是孙护士,陆豪既然醒了,他便可以去问问当时的情况了:“我过两去接他,孙护士,你辛苦了,过年还在坚守岗位!”
觅欢凉是真的感谢她对陆豪的照顾,只是话出来,孙护也不敢接下。
孙护士正望着缩在角落,抱着膝盖的男孩,她支支吾吾也不出什么来:“不辛苦的,我本职工作!那觅少,我先挂断了。”
觅欢凉依稀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哄着男孩吃饭,他有些疑惑,却也只能等到去了云市再做打算。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的一刹那,看见了信息那里引人注意的红点,他点开,瞬间失去了方寸。
觅欢凉看着那个句号安静的躺在那里,演变成无数个她的名字。
他也不急着出门了,又回到餐桌前坐下,鹿华塞着满嘴的包子、稀饭,用惊讶的眼神望着他,疑惑道:“你还没出门?你这是什么表情?高兴不是,难过不是。男人心,海底针。”
鹿华的含糊不清,觅欢凉根本没有搭理他,左手搭在桌子上,右手按下拨打键。
在城郊区的一栋住宅楼里,女子仍在熟睡,近日来她的失眠和梦魇又加重了,只能靠安眠药来维持。
同一屋檐下的男人,守着她将近九个月,眼看着她慢慢好转,如今又加重了病情,想必还是遇到了那个人,她在梦里呓语过无数次的名字。
她醒来是因为一个不合时夷电话,惺忪着眼睛,摸到扰她清梦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只等对方话。
觅欢凉看着接通的电话,对方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试探性地问:“是四月吗?”
鹿华的下巴都要惊掉,张着满是早点的嘴,难道,江四月真的活了下来?觅欢凉毫不费力找到了江四月?
房间里的女子瞬间困意全无,她屏住呼吸,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这才想起来,这个手机号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的。
电话那端是他焦急地问:“你是四月,对吗?”
女子不舍得挂断,这是她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可是,她只能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