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场面上的寒暄下来,鹿华的车已经停在了场地的入口。
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那辆黑色的,车头摆满了大红色玫瑰花的林肯。
鹿华先从车上下来,今日终于过了一把车瘾,他可是神清气爽。
觅欢凉知道,自己该出场了,他随手放下酒杯,缓缓向车子走去。
当他帮凌微月打开车门,看见她绯红的脸,满眼羞涩,他停滞了片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凌微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却要搭上她的一生,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
“欢凉。”觅欢凉是被凌微月轻盈的声音拉回思绪的,不安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
欢凉对着她淡淡一笑,绅士地向她伸手,另一只手帮她挡着车檐:“当心。”
在外人看来,他们恩爱有加,相敬如宾。
草地即使到了秋季也是绿油油的一片,这是凌微月特意叮嘱的。
觅欢凉穿的是一套凌微月为他挑选的白色西装,正与凌微月的黑色晚礼是情侣款,她挽着他的手臂,笑若惊鸿,走向台中央。
在城的一栋灰色大楼里。
白晨埃已经连续三无法安然入睡,她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水乡洪水滔的情景,于是,她逃避,只能逃避,不去想,不睡觉便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鹿华敲门进去的时候,晨埃大概是困乏到极限,她竟然握着十颗安眠药,准备往嘴里塞。他一把打掉她手里的安眠药,逼着她看着自己。
晨埃的眼中都是懦弱的躲闪,鹿华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知道,今是觅欢凉的订婚之日。
“你就为他这么要死要活的?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快两年了,我用了这么长时间陪着你,治疗你,难道比不上他的一次出现?”鹿华嘶吼,他也被自己的暴怒吓到,对上晨埃苍白的脸,他噎了一口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四月不,晨埃,对不起。”
晨埃的眼泪在眼眶中来回打圈,却始终没有落下啦,她的倔强让鹿华觉得无力,他吻上她的唇,这是近两年来,唯一一次,他失了理性,晨埃惊恐万分,下一秒用尽全身力气挣脱鹿华。
可是,她越挣脱,鹿华将她梏的越紧,她的恐惧不断加深,瞳孔放大,觅欢凉要同那个与他相配的女子订婚了,他要订婚了。
她放弃了挣脱。鹿华感到她的绝望,死水一般的绝望,才松开她。
“我带你去他的订婚宴,只有这样你才能放弃。”鹿华起身,背对着她语气稀松平常。
她抱着自己,抱着恐惧,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鹿华似乎是早就做好打算,要带她去参加觅欢凉的订婚宴。他给晨埃备好了礼服,等她换好衣服,码表踩到一百六十,晨埃却没有表现丝毫惊慌,她始终平静,平静到像是一团空气。
鹿华懂得这种静默,当她无比悲伤时,就会看到她静如莲。
鹿华挽着晨埃,一步一步走向人群,晨埃选择站在了最偏的角落,鹿年一到便被鹿强叫走话了。
晨埃便坐在一角,注视着台上的男人。他闪耀、英气逼人宛如君子,世上无双。
她微笑着,他终要成为别饶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