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埃几年后寻一处山涧,一支笔,一束花安逸度日时,她每每回想起那觅欢凉站在所有饶对立面,抱着她离开那片草地,离开粉色的气球,红色的玫瑰,强壮的寄槲生时,只觉得冬的山涧飞回了大雁,炎炎夏日下了一场大雨满目山河皆为她。
觅欢凉抱着晨埃上了车,陆豪坐在后座,他们就像是一家人,车子飞驰,期间晨埃与陆豪都睡着了,鹿华发来一条讯息,觅欢凉轻笑,一路上山。
讯息上兄弟,你想好了吗?只管放心,飓风有我,等你回来。
归期,归期,终归来。
抵达山上别苑的时候,晨埃还在沉睡,这是她睡得最踏实,不需要靠安眠药来帮助入睡的时刻。
觅欢凉见她消瘦了很多,宛如婴孩,不忍心叫醒她,便将她拦腰抱入房间,帮她盖好被子,打开床前一盏台灯,给她留一束光。
自从知晓她怕黑,有一次陪沈姨逛商场时,看到这盏灯便买了回来,灯光不会刺眼,有一层纱遮挡,正合适点在床前。
他又将陆豪背入另一间客房,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深夜一点。
他迅速冲了个热水澡,褪去一身疲惫,思考着明日要面对的满城风雨。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额间,又回到晨埃的卧室,坐在沙发上,透过床前那一点点晦暗的光芒,看清她熟睡的容颜,才感到心安。
翌日,晨埃醒来,窗前的阳光洒了进来,她有片刻的恍惚,熟悉的床单,沙发,书桌,只是多了一盏灯,一切摆设都还是两年前的模样,她不自觉的微笑。
她伸了个懒腰,将台灯关掉,推开窗户,秋风尚暖,吹得她心脏酥酥地痒她被窗外的一片火红吸引,穿着拖鞋便往外跑真的是在归期山,可是上次来还没有这棵枫树她走近了看,树上挂着一张铜牌,牌子上刻着:四月的枫树。
晨埃不禁笑出了声,声呢喃:“你才是傻瓜。”
这时,她才想起没有看见觅欢凉的身影,她轻唤:“欢凉,欢凉”
没有人回应,心情变得低落,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头,她想起昨的场面,凌微月当着那么多记者揭开她不堪的过往,这要让别人怎么看待欢凉,她担心欢凉要去面对那些舆论,不想让他一个人去承担。
她仍穿着昨日的那条碧色裙子,头发蓬松的落在背后,坐在门榻上,朝阳笼罩着她,她却伤感的像在深林里迷失方向的麋鹿。
这该死的抑郁症。
忽然身后有人替她披上一件大衣,她欣喜的回头,原来是陆豪。
“姐,着凉。”陆豪已经可以简单些句子。
她对上陆豪认真的神情,拉着他和自己坐在一起,仿佛面前的男孩,还是三岁的孩童:“豪豪,谢谢你!”
陆豪摇摇头,他想不用谢,却拍了下头:“差点忘了,姐夫,他给你留字条。”
他将揉成一团的纸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她。
“晨埃,我晚上回来,你好好休息。谢婶会来给你做饭。勿念。”落款欢凉。
晨埃收好纸条,哪里真能不挂念?从归期山到市里,需要四个时,往返将近九个时,他会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