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歌忍了这口气，并不想跟元瑛发生冲突，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如蝼蚁一般，毫不费力便能让人捏死。

可元瑛打定了主意要教训眉歌，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便放她离开。

元瑛自己懒得动手，便站在一旁环抱着手臂，看戏似的看着身后那些跟班们对眉歌推推搡搡。

被人用力推倒，眉歌跌在地上咬着牙看着围着她的人。

无冤无仇，无缘无故，就因为一个不顺眼，她就只能任他们欺凌。

拳脚打在眉歌身上，像断骨一样疼。

他们这些人都是三阶以上兆阳骨的人，力道自然与常人不一样，即便是只用三分力的拳脚打在身上，也让眉歌疼的呲牙列嘴。

也不知打了多久，眉歌躺在地上只能用手挡着头，也不知是被人打的，还是被自己咬的，嘴角留下鲜红的血来。

“够了。”元瑛看戏看得心满意足，招呼着那几人住手。

“别把她打死了！”元瑛说着，脸上还挂着冷冰冰的笑容。

“打死了她，以后我去哪儿找乐子。”说着，元瑛朝着蜷缩在地上的眉歌踹了一脚，然后便扭搭扭搭地走了。

眉歌躺在地上很久都没起来，身上的疼已经缓解多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不知是谁的手，突然拽着眉歌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你没事吧？”细弱的声音，仿佛在黑夜里瑟瑟发抖。

眉歌擦了擦嘴边的血，抬眼看她。

她也是初级班的学徒，总是低着头一副胆怯的样子，眉歌不记得她叫什么，他们之间也没有过交集。

“没事。”眉歌回答，不过是一些皮肉伤，确实没有大碍。

“对不起，其实刚才我看见她们欺负你，可是我不敢……”细言细语说着，她微微低着头，小巧的嘴巴没什么血色，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没关系，这不关你的事。”眉歌说着，便一瘸一拐地往女寝走。

好在她和元瑛不在一个屋里睡觉，否则估计回去又要被修理一顿。

跟眉歌在一屋的三个女徒都还算和善，平日里虽无话可说，但好在也并没有有意欺负眉歌。

“我扶你吧。”那女徒跟上来，手扶住眉歌的肩。

眉歌回过头看着她，问道，“你叫什么？”

“梨花，我叫梨花。”

眉歌点点头，执意不让她送，只是微微欠身说了谢谢，便与她道别。

自己此番这幅狼狈相，自己一个人难过就够了，犯不上让别人看着，给与让人尴尬的同情。

梨花也没有在追上来，只是在黑夜里压着声音对眉歌说：“你自己保重。”

眉歌没回头，伸出手高举着摆了摆，算是回复了她的话。

回到寝室，也不敢让别人看出端倪，一头便钻进被子里。

熄了灯，眉歌将头蒙在被子里，摸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这才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