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人一生平安！！”其他几个人纷纷应和。

“还有那位给我们派钱的大爷，我也希望他一生平安！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是啊！！他们都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一定会大富大贵，一生平安顺遂！”几个人齐声重复道。

大富大贵吗？好人……一生平安吗？这朴素的祝福让苏染泪流满面。

原来在他们眼里，她不是杀人的恶魔，而是好人，恩人，是他们的救世主。他们用最朴素的方式，祝愿她，好人一生平安。

原来她，也算是个好人吗？

苏染的眼泪汹涌而下。

原来她做的让她恐惧和自我怀疑的事情，是拯救了这些穷苦的百姓吗？

也许是泪水的宣泄，也许是百姓的感激和朴素的祝愿，让她狂乱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他们的话语一遍遍在她耳边回响，让她被恶魔困住的灵魂，得到了救赎。

夕阳落下以后，夜色渐渐浸染了整片天地。苏染没有再喝魔法药水，以赤发红瞳的血族大小姐的身份出了门，拦住一个破旧的粗布衣裳上打满了补丁的老奶奶，塞给她一把金币，说：“奶奶，我想向您问点事。”

老奶奶乐呵呵地接过金币，小心地揣进怀里：“什么事，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是这样的，我想请问一下，南风城里将土地和市场摊位租给人类百姓的贵族有哪些，他们都收多少租金呢？”

“这个我知道，出租土地的贵族有依澜女爵，她收的租金不多，从农民的收获中抽取两成，所以大家都抢着要租她的土地，可惜资源总是有限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抢到。另外还有莫逐男爵、艾尔男爵，他们收的租金是九成，剩下的那一CD不够吃饭的。”

“依澜女爵？”苏染有些意外。没想到还有主动愿意少收租金的贵族。

看来这位女爵的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至少不愿意压榨百姓。

“至于出租市场摊位的，是穆尔侯爵，收九成半的租金，不过听说他已经死了。”老奶奶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笑容。

九成半……那他真的是该死。苏染内心的负罪感又减少了几分。虽然那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如果被官方处决的话，她只会觉得大快人心，但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被自己一剑捅死，苏染心里还是很沉重的——虽然那个人渣根本不值得她有什么愧疚。

原以为行侠仗义是一件非常痛快的事情，没想到杀了那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之后，她除了痛快之外，更多的是背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锁。

原来杀人是一件沉重的，令人恐惧和备受折磨的事情，哪怕她杀的那个人死有余辜。

但是听到今天，旅店里那些员工的话之后，她决定还是将这条路走下去。无论有多艰难，无论有多沉重。

因为这个国家的法律并不会保护那些贫苦的人类百姓。所以，她选择成为保护他们的法律，对于伤害他们的人，她决不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