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人更在乎他哪来的钱？”一个虎人说：“难道他把我们的话痨翠丝卖给有钱的金主了？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

翠丝被逗笑了，“不，是这位好心的史蒂夫先生资助了我们。”

“没错。”我对他们说：“因为这个，我现在是商队的大股东，你们应该叫我一声老板。”

“也许吧。”另一个虎人说：“但是我们两个已经不为马卓然工作了。”

“啥？”

我才发现他们穿戴整齐，携着小包的行李。

“马卓然没有告诉你们吗？”他们说：“龙回到天际了，这个人不希望变成龙嘴里的零食。我们决定回艾斯威尔，昨天就和马卓然说好了。”

我吸了一口凉气，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你是说……”翠丝谨慎的猜测道：“就算不买那辆马车，商队也是可以多带两个人的……”

正当我气上心头的时候，翠丝赞许的笑起来。

她说道：“怪不得人们都说虎人是骗子，他们真的很在行。”

“淦！他刚刚要是好好开口问不就行了，非得这样，弄得我现在像个傻子。”

我真想把他吼成碎片……

“放轻松，史蒂夫。”翠丝安慰道：“你要和这些大猫交朋友，迟早会有这样的事情的，这和他们的文化有关系。在虎人语里面，骗子是个褒义词，而小偷是用来形容人聪明的。”

“简直荒谬。”我恼怒的快要抓下一把头发，“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文化？虎人之间就不做生意吗，就不搞外交吗？这样谁敢信任他们？”

“我相信他们有分寸，你知道在虎人社会里，对朋友最大的称赞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穷凶极恶，坑蒙拐骗？”

“不对，是一句：你骗到我了。”她笑道：“你了解了吗，对于虎人，欺骗是一种社交手段，就像是吃饭和喝水一样自然，有时候他们就是情不自禁……但是相信我，他们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他们永远不会背叛朋友的。”翠丝语重心长。

东边的星星已经亮起来了，马卓然出现在城门口，看起来他买到了心仪的货车，生意很快就能重新步入正轨。

他和刚刚我们谈话间离去的两位虎人伙计打了照面，他们寒暄了几句话，互相祝福，也许再见就是许多年以后了。

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走的很慢，我第一次呆呆的看见夜幕是如何降临的。

路边点起了火炬，他的眼睛在夜里放光，最后走进火光里。

我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是愧疚，我不确定。

他开口不是很有底气，“这个人想告诉你，就算你拿不出钱来……”

我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骗到我了，这一次而已。”没想到，我说这话还挺帅的。

泰姆瑞尔有许多不同是种族、文化，不少还有生殖隔离。

不是所有人都是明事理的，去理解接受其种族的文化一点都不容易。相比之下，宣战倒是简单易懂的选择。

一半的战争是因为这个原因，另一半的骨子里也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