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最近白日忧思,夜不能寐。每当闭上眼就有一把程亮的砍刀直逼面门,伴着任之初那毛骨悚然的京剧唱腔:还我清白来哎,哎哎哎……”搞得她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发际线都上升了两厘米!
摸着快秃了的头顶,唐艾懊丧的说道:“萌萌,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祝萌放下手中的笔,推了推眼镜开口道:“很简单:要么直接去找他,省的担心受怕;要么交个男朋友。个人建议第二个方案可行性较高。”
唐艾猛的从床上坐起:“我去找他?那不是肥猪跑到屠户家,送上门去宰吗?”
祝萌摇摇头,抬头看向床上的唐艾:“你对自己认识挺深刻的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怕他?是他对不起你好吗?虽说你们当时没有正式立案,但好歹也是有女干情的啊!他不声不响提着裤子跑了,你tm一副被捉女干在床的模样干嘛?”
唐艾撇撇嘴下了床:“哎!我只是…话说回来,其实以前我也挺怕他的,谁要他是个面瘫呢?特别是他生气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就能立马稍息立正站好!”
祝萌恍然大悟道:“他这是喜当爹了?”
唐艾刷着牙含糊道:“有道理!”
祝萌翻个白眼:“有道理个球!说白了就是见他怂!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无非就是怕他亲口告诉你…”
唐艾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祝萌扯下唐艾的手:“行!那我们换个话题。秦羽墨是你爸钦点的,过两礼拜人家就回来了。乖,认真去瞅瞅。”
唐艾敷衍的摆摆手:“到时候再说呗!”
祝萌取下眼镜:“小艾,看着我严肃的双眼!咱能不想人之初了吗?他特么就是一渣男!好歹你也是正经白富美,为什么非要找一爹呢?为什么不给自己和别人一个机会呢?”
唐艾收拾好自己打断了还在絮叨的祝萌:“停!我出去买早餐了!”
祝萌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个,你最近小心点。”
唐艾转过身惊讶道:“我还不够小心?”
祝萌小声说:“不是人之初,是别人。”
唐艾觉得冤枉:“我又得罪谁啦?”
祝萌咬咬牙。虽然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她实在受不了发小还在傻等,那个渣却在风流快活。而且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人之初的女朋友,有人帮她喊话要来找你麻烦。对不起,我…”
唐艾不知道祝萌后来说了什么,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寝室的。这一天还是来了吗?与任之初可谓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幼儿园开始睡一张床到牵手一起上学堂。十几年的陪伴换来他的说走就走,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不解与伤痛后则是深深的怀疑:他到底爱她吗?还是单纯的年少无知?不然怎么会舍得放下这么多年的情谊不告而别。即使不做情侣,当朋友都不好吗?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做朋友当然不好,不然她为什么换了所有的通讯方式?不就是害怕?害怕他亲口说出那句话。拒绝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没有消息不就还有希望吗?他就是太了解自己,才不告而别吧。那为什么又要回来?以为自己忘了吗?是啊!该忘了。
“就是她!”
唐艾正是失落,又莫名其妙被喷了一身水。一股邪火蹭蹭就往上窜。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干架,话都没出口就又被喷了个满脸。
唐艾…有句话叫痛打落水狗,只是很不幸,自己就是那条狗!模糊看见后面四个疯婆子正一边拿着水枪朝她射击,一边迅速朝她跑来。
唐艾…装什么小时代呢?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然很俗,但还是要说句:你们给我等着!这条小道没什么人,离的最近的只有教学楼。都怪自己一时矫情,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缅怀青春。只有先去教学楼了!现在是上课时间,肯定不方便跑进教室。这次要是再被扒,那标题得有多惊悚:大一新生“湿”身求围观?那么就剩下办公室和厕所了。办公室就算了吧,这次吃的亏,下次要亲手讨回来!那就去厕所,女厕肯定不行,得去男厕;一楼也不行,两方距离太近了。得去二楼,趁着拐角可以甩开她们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