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试图睁开双眼,但眼睛肿胀的难受。只能透过微小的缝隙看向四周,这是医院?
“萌萌?”刚开口,嘴角就是一阵撕裂的疼痛。
“小艾…你醒了…饿了吗?粥温着,我喂你。”祝萌哽咽的说道:“你…等一下。”
唐艾摇摇头:“我不饿。快别哭了,只是挨了顿打而已,又没吃亏!”
祝萌心疼不已,伏在唐艾怀里嚎啕大哭:“小艾…呜呜,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嘴贱,你怎么会和那女表子扯上关系!你打我骂我都行…呜呜呜”
唐艾用没插针管的手轻抚着祝萌,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汤圆馅只是炮灰而已,没有她也会有别人。她是张家的吧?”
祝萌抽噎道:“是的,嗝,对外说是,嗝…张家主母,呜呜,的侄女儿,唔,呜呜,其实,其实就是个野种而已。”
唐艾了然:“快别哭了,听你说话怪累的。我那便宜后妈真是本是见长啊,这些年伪装的壳都不要了。”
祝萌深吸一口气:小,小艾,不要想太多。呜呜…安心养几天,其他…交给,交给任之初就好!”
唐艾闭上眼睛轻声呢喃:“怎么能不想…”
B城如今有四大商业巨头。如果按实力排序则是任家为首,唐家次之。秦家因联姻关系网深厚,勉强而立。而张家已是岌岌可危。这几年,张家害怕淹没在这商海浮沉中,也东施效颦的四处联姻。
只是张家做事总是那么不光彩,她那后妈便是张家四房的小女儿。本应无出头之日,奈何人家会找时机。在自己母亲游离之际自荐枕席爬上了父亲的床,父亲也半推半就笑纳了。毕竟二婚这名头,任家肯定是瞧不上的;而他的原配正是出于秦家,也不可能再求娶。便宜后妈也因此在张家有了一席之地。
既然在联姻上尝到了甜头,那可不得再接再厉?不免就把心思打到自己头上。张家门槛过低,自己老爸是瞧不上的。退而求其次,便又把主意打到了秦羽墨头上,虽姓秦但好歹也有张家的一半呀。而秦家也乐的于此,毕竟成了对他们家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任之初是任家独子,如果任唐两家联姻了,那秦张两家更是地位难保。于是初中时,秦家便将秦羽墨应塞到了自己身边。
可结果不尽人意,任之初和自己本是青梅竹马水到渠成。秦家见势也不愿浪费时间,毕竟就算两家联姻,秦家还是有些底气的,多多少少,自己也与他们家沾着亲带着故。再不济还有张家垫底呢。于是高中时又将秦羽墨送出了国。
可谁知任之初突然就消失了,张家这不才又起了心思。好不容易说服秦家让秦羽墨回来,老爸这边也默许了这门婚事。只差临门一脚,谁知任之初这节骨眼却杀了个回马枪!
张家怎么能忍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才狗急跳了墙!牺牲一个私生子,拆了这“强强联合”,保住自己的地位才是硬道理。再说被毁的自己,高门上不去,不就得退而求其次?
正所谓豪门无情,世家无义。自己亲爹虽不忍女儿受难,但事已至此,当然会更乐于看后续的发展。生意人,得失才是最重要的。也就是冲着这点,那便宜后妈才敢在作死的边缘蹦跶。
不过张家也算成功的,起码自己现在无法再接受任之初给与的感情施舍。只是,那位后妈显然不太了解自己。是啊,她天天不是想着怎么生孩子,就是想着拉拢这家的太太那家的小姨子。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报复心会有多强呢?既然想毁了自己,那也不怕玉石俱焚!自己要的不多,就拿整个张家陪葬好了…
房门开启的声音打断了唐艾的思绪,是任之初来了:“她还没醒吗?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祝萌小声回答:“刚刚睡着,那我先回去了。”
开门声再次响起,应该是祝萌走了。接着一阵脚步向病床走来,有温热的掌心轻抚过她的脸庞。似乎不忍再看,又将她揽入了怀中。过了许久任之初那闷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小艾,如果不是我太过骄傲,如果不是我丢下你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