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奕置于屋中垫上,看着他放了一篮的杏子在它身旁,摸着自己的脑袋低声叮嘱,“在苑里好好待着,别乱跑,饿了就吃果子……等我回来。”
身后巡兵已有了催促之意,萧奕缩回了手,知不得再拖延,轻拱一礼,“请带路。”
皇宫富丽,这是他第二次站在殿门处,檐牙廊腰之精美,殿宇恢弘,丝毫不差他千月国从前风光,只是时移世易,他已沦落,回首再想,也是惘然。
“萧皇子,国主请您进殿。”
通报门侍挥了一手,让他进去,他也不多犹豫,撩裙便迈了门槛而进,国主正坐殿中,他躬身一礼,继而跪膝下拜,“萧奕见过国主。”
主席之上,一位白鬓老人捋须而望,脸上笑意颇有深意,伸一手来,“萧郎免礼。”
“谢国主。”萧奕起了身来,依旧谦恭,未曾抬眼,只余光瞥见了案上有一纸,上有曲词,正是他启蛰之夜所谱。
“从前弦乐入君耳,今时舞殿愁影空。自从百关硝烟起,萧郎独念轩楼梦。”国主念了此曲词,瞬间发低笑,“久闻萧郎风雅,作的诗也暗藏玄机,如何,既不忘从前轩楼,可是想回去?”
国主一番发问,使他不由得紧了心思,再行一礼,“萧奕未曾想过再回去,只望余生能在国主赐予的晚枫苑中安宁度日,抚琴作画,种菜养鸟,再无风波,于愿足矣。”
“萧郎果真如此想?”听搜查的人回禀,晚枫苑中画作颇多,一琴一鸟,若果真如他此言,倒叫人放心矣。
“萧奕不敢欺瞒国主。”萧奕持着礼,请旨于他,“尚有一事,欲奏明国主,还请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