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侍女看了玉姌,得了她的默许,才行礼而退。
巳时方始,玉姌便领着一干侍女奔向书房,得了经许,连忙入门去,“不好了王尊,王后娘娘她方才将奴婢打昏,取了腰牌化成奴婢的模样跑出宫了,现下也不知去了哪儿!”
跑了?
目光从卷书上移开,微有诧异,却不在意料之外,毕竟照她那性格,哪是会乖乖待着的人!
“随她去吧,左右不过天黑回来。”眼中笑痕划过,不甚在意地重新轻挑了眉,“那两位礼官呢?”
“他们已领着自带的几名随从出宫去寻了。”
活活丢了公主,不叫他们急死才怪,连来禀告的礼数也忘了,寒轩都忍不得叹一口气,对着玉姌叮嘱道,“从今开始,王后要做什么都随她去,切勿惹毛了这小祖宗。”
见了自家主子这么有把握,玉姌也稍稍安下心来,拘礼应答,“是。”
沃野千里临河,霞光之下,游鱼自如吐露,驾在马上,靖娴吃着顺手带来的点心,手捧一壶小酒,在河道旁悠闲逛着,哪儿还记得火急火燎找她的那般人呢。
难得元洲有这样自在的地方,昨日掀轿帘时就想着要来这儿溜达溜达,果真是个舒服地儿,比之在青龙王宫里约束着实在好太多了!
“人生如此,我亦有何求,管他的郡主公主王后,我自个儿乐得开心!”酌酒伏了马背上,念想昨夜梦中一人,哼笑着往草地上洒了一瓢酒,“无痕大师,四千多年了,我终于嫁人,你也喝我一杯喜酒吧!”
他圆寂后,不知是归了黄土,还是成了佛,那段记忆于她而言,至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人的万水千山,他始终慈悲,临别时那句“阿弥陀佛”,就是对她唯一的回应。
洒下之后,蓦地想起了他是何人,眼前霞辉倾泻而出,草上染了一片晕红,连水面都染了金鳞红光,宛如与他分别的那日黄昏,她看得愈发迷离了眼神,不由呢喃,“忘了你是出家人,不喝酒,戒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