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下稍有暗哑，他还未来得及放下手中卷文，就看她探了脑袋进来瞧了瞧，转而跑到他跟前，换了这一身便装……寒轩抬手挥了挥，示意守门亲卫退出去。

“公主，这里是军帐阵营，你跑来做什么？”

“谁让你总是不回家！启蛰郡主都能陪陛下去打战，阿姐也负责运送丹药，我为什么不能来军营？”靖娴斜倚在他案旁坐下，悠闲地挑了砚上的磨锭在手，朝他呵呵笑道，不容他拒绝，“我就在这儿帮你磨墨。”

……

好一段时间，几位玄武族老将都能看到靖娴在军营里走动，并且时能吃到她带来的点心，自然便熟络了起来，让她顺道打听清了他一般何时出营巡查，何时归来，以至于他每每得空，她就跑来他身边，送吃送喝，或聊着凡间的趣事，或和他谈论前线的状况。

“听说陛下坐阵指挥，派了两位将军去打头阵，刚开场妖族先锋就被一刀取了首级，可是真的？”

靖娴一边剥橘子吃，问着正在看兵书的寒轩，时不时递了剥好的橘子瓣喂到他嘴里。

对此，寒轩本是有所介意的，但几次下来都拗不过她，现今已然习惯，直接张了嘴吃她塞过来的点心，“是啊，早些年，陛下亲选了几名少将栽培，这次都派上用场了。”

“其中有一位，传闻还是启蛰郡主推荐的，”靖娴嚼着橘子，心里颇为赞赏，“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眼光还不错。”

“她不仅眼光不错，有陛下亲身相授兵法阵式，学得也挺好，阿姐几次运送丹药险些遇埋伏，都是她及时带兵前来接应的。”

提到启蛰，他也起了兴致，低语笑道，“陛下还打算过段时日让她上战场打头阵呢！”

“哦？”

听到这儿，靖娴不免沉了语气，略有担忧，放下手里的橘子，“启蛰毕竟是朱雀族的人，那些老臣老将，没意见吗？”

朱雀族的老臣，自然视朱雀族为眼中钉，陛下亦然，可是……

寒轩不以为意地喝了口茶，微摇了摇脑袋，“在陛下眼里，启蛰是他养大的孩子；而在你爷爷那些人眼里，她是陛下的亲信，仅此而已，和朱雀族没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