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就在半月前,典平新纳了两位美妾……”
“知道这美妾是何许人?”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回到了八卦中心。
“何许人?”
“难道是某个高门的官家小姐?”
“呸!还官家小姐!你也替典平那莽夫想得太美了!”
只见那人挥舞着手臂,继续说道:“是燕飞县的一富户,秦家布庄听说过不?那典平新纳的两美妾就是秦家秦海的两女儿,单是出嫁那日的嫁妆……你们可知有多少?”
“多少?”
“快说!别卖关子!”
“整整十万银钱啊!”
“哇……”
说到激动处,众人纷纷惊呼,这现场的气氛也是好不热闹。
反正你敢做,我就敢说!
百姓们才不管你是一方诸侯还是某地富商,不服你来打我啊!
如此这般,这场面僵持不过几分钟就以对方落荒而逃做结束。
“都是些伪君子!”
望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胖子阿翰还呲着牙一脸的愤恨,“真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们一些教训!”
章松怕自家兄弟闹事,从刚才起就用双手紧压着对方肩膀。
也理解阿翰的心情,但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章松也没能想到什么好的说辞,只好无奈闷声说道:“阿翰你勿要鲁莽冲动,吾等已不是昨日的街头流民,不能给小姐平添麻烦。”
“但……”
“章松说得对!”从刚才起就在沉思想事的卫孟突然睁眼,同时脸色严肃道,“此事吾会单独跟小姐汇报的。”
而与此同时,青阙坡外的林间路上,数十上百个身穿各色粗麻布衣的老少村民或牵羊或抱狗,吵吵嚷嚷地走着,场面甚是浩荡热闹。
“哥,你说这林家庄会要我们的野……果树吗?”
说话时,身穿破袄混在人群中的刘乙还特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光秃大树,这会眼角微颤,脸上神色甚是不安。
倒是一旁,作为大哥的刘甲不觉有什么,侧目瞪了对方一眼,张嘴便是一阵高声的训斥。
“等会你小子可给吾机灵点!这要坏了吾的好事,等回去吾非打死你不可!”
边走边说,这刘甲要说到激动处,还握起拳,几番扬手都差点要打在对方身上。
“知道不?机灵点!”
身材瘦小,平日更没几顿饱饭的刘乙哪是刘甲的对手。
面对异母兄长的拳头威胁,刘乙能做到的就只要弓着身缩起脖子,唯诺点头……
“但、但是哥、哥……幺妹她、她好像病、病了……能不能……能不能给两个铜板……”
跟在刘甲身后,刘乙低着头,说话时两腿都在打颤。
知道自家兄长是什么性子,别说两个铜板,就是一把糙米、一粒霉豆,只要是他们这些贱妾生的孩子敢伸手问他拿,下一刻就准会迎来一顿毒打。
但一想只能躺在柴房里等死的幺妹,刘乙他就不得不鼓起勇气去面对!
不过始终让刘乙想不通的是,这次刘甲的反应却意外地平静……
“呵……病了?这死丫头还真会挑时候!”
没有毒打,没有辱骂,一向暴虐狠毒的刘甲只鼻孔朝天,细窄的鼠目里尽是贪婪的绿光。
“不过也罢……等吾完成了周韦周功曹史交代的任务,就托吾的那些朋友将刘娣那贱丫头送到周老爷的府上……”
“等过个一年半载,再将刘鸳刘鸯姐妹和幺妹她们送去……到时这荣华富贵就真真是享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