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上魔神不会突破封印,或者被放出来,那么他就会安然度过此生的修士一万年的寿命,但如果无上魔神被放出来了,也就是出现如今的情形,他就要肩负起这守护下之责。
他的命,本就为这地而生。
最初他或许为命运如此不公过,但到此时他才明白,为了复仇,这个使命没什么不好,他肩负起,只求手刃敌人,为青岩门的上下几百甚至上千的修士报了这个仇。
“师兄?”廖健轻轻唤了一声。
陆行策回神,瞧见他忧心忡忡的目光瞥了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
陆行策缓和了表情,三尊放在师弟的识海里头的东西,应当是那一枚钥匙无疑,现在他不着急把它拿出来,拿出来招入记还不如藏在廖健的身体里为好。
秦亿在一边儿一面当着沉默的人形板,一面问脑海中的2888,“确认了吗,廖健识海里头的东西。”
“确认了,主人。是那一把钥匙。”
意料之中,秦亿倒也没多少意外,“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把钥匙,才堪堪保住了廖健的这一条命?”
她好奇的是这个钥匙的威力,整个青岩门上下无一例外都中了温清月的御魂术,而这个弟子虽然有些能力,但又不是那厉害之人,青岩门的三尊都在中招了,没道理他不中眨
如此仅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什么保住了这弟子的命,而秦亿得知这钥匙就在他的脑海空间里头之后就有了这么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的,主人。您好厉害呢。”
秦亿咋舌,“这钥匙这么厉害吗?”
简直就是行走的续命丹啊。
“对的,主人,这三把钥匙取自神剑的一股剑气,三把钥匙有剑气之威,四大灵脉为剑灵分灵而成的,这一股剑气不是普通的剑气,就像是陆行策现在的这一把本命剑一样,不会轻易受到妖魔界的瘴气侵扰,同时也不会受到邪术的伤害。”
“钥匙保住了廖健的灵魂,使其不受干扰,但温清月只当是一时失效并没有怀疑这上头。”
好家伙,这样一来,温清月根本就不知道钥匙就在廖健的体内,只怕她现在还在懵逼,这钥匙被藏去哪里了。
“温清月并没有怀疑钥匙的去向。”2888又开口。
“哎?为啥?”
“因为三尊在温清月的面前制造了一个幻象,拿出一把假钥匙,当着温清月的面把那把钥匙毁掉了。”
秦亿闻言,倒吸一口气,所以才会将三尊和后来从魔界讨伐未果回来的弟子都杀了个干净是吗?眼看着希望在自己眼前毁灭的感觉,不得不,三尊这手段真真是狠,算计着温清月的仇恨,也把自个儿算进去了。
廖健的伤势不宜动弹,奔波劳累,还有青岩门上下的尸体遍布,总不能不收敛,给那些乌鸦动物蚕食殆尽,遂廖健被秦亿两人安置在了一个没有多大破损的一个厢房,秦亿又唤了玄鸟看住他之后,两人才一起去将青岩门裸露出来的尸体,一个个整理好,放进青岩门后山挖好的坑里。
这些修士好在都是已经辟谷修仙的,死了之后肉身不像凡人死后的肉身发臭,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花木香气,为此才会引来很多鸟兽。
秦亿两人一面赶鸟兽,一面搬尸体,等全数将这些尸体安顿好之后,已经是三之后了。
刚好,廖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因着先前修仙的关系,身子骨算是绝佳的,再加上秦亿从纳戒里整理了那些紫金丸子给他吃,不要钱地往外撒,恢复得更是迅速。
秦亿这一番劳累了之后,便再也维持不了完整的人形,恢复了人身蛇尾的形态挪回院子里的时候,弟子正好从自个儿房中歪歪扭扭的拐着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化作一名少女人形的玄鸟。
两人对了个正着,秦亿对于他恢复得这么快倒是没什么大惊讶,只是挑了挑眉,带着三分笑意的嘴角微扯,笑着打招呼:“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廖弟。”
纵使廖健已经习惯了她是个蛇妖的事实,但是秦亿除了那守着他还没来得及收尾之外,此后就没怎么在他的面前路过尾巴,相处这么多,他都差点忘了面前的人是个蛇妖的事情,今儿抖一再见,他差点又稳不住身形。
这实在不能怪他,从师兄师姐们包括师尊们都那什么妖魔都是坏的,可谁能想到自己有一能和一只蛇妖共处这么久?
“你、”廖健喘着气儿,顺了顺自己过度惊吓的心,玄鸟在一旁忧心地拍着他的背,从见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开始,她就掩饰不住自己的心思,秦亿寻思着自己这鸟是个雌的,又是即将面临着万物交配的季节,便也随了她去。
反正现在这个世道,什么都不足为奇。
平复了好久,廖健才喘匀了气,秦亿已经施施然地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悠悠然地端着茶水喝了,长长的蛇尾被她盘成一团,姿态优雅。他恍惚了一瞬,仿佛看到了仙女一般。
回过神来,面色骤然发红,
“师、师兄呢?”
他咽了咽口水,紧巴巴着声音发问。
“唔?”又一口甘甜的茶水,秦亿满足地啧啧了嘴巴,才道:“在后头料理呢。”
她负责把坑埋上,陆行策坚持要立碑,要她先回了来。
眼前的蛇妖女孩很自然地和他话,表情也没什么不对的,廖健挣扎了瞬,最终也在木桌旁坐了下来,拿了桌面上的茶杯,笨拙地也想给自己倒杯水喝,玄鸟在一旁见了,拿过他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
少年看了茶杯里晃了晃的茶水,轻声道了谢,耳尖有些发红。
秦亿眉一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对面的少年,“你有话问我。”
陈述句,笃定的语气。
少年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倒也不藏着掖着了,只一句,“是有话问你。”
着,他微微将头瞥向别处,脸色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问出了这几横亘在他心头的疑惑。
“我师兄,跟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