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看您。”系统的目光忽地变得柔软,语气里带了些温和,竟是奇异地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看您的想法,哈德尔斯的胜券在握,他手中的证据已经足够可以揭发乌迪尔了,他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所以您启不启动幽泉灯都是您自己的意愿,这个线索也只是为了预防万一。”
秦亿一愣,心绪平静了下来,思寻着几来耳朵种种,换了一种情绪思考的话,她怔怔发问:“你不着急不提醒我是因为你觉得哈德尔斯的证据足够推翻了乌迪尔?所以我点不点燃幽泉灯,都无所谓?”
“是的,主人。”娃娃脸目光诚恳,“您已经突破了五个世界,很是伟大了,这个世界我们打算给您安心地好好地顺着你的心意而活,不是为了任务,也不是为了其他,为了你自己而活。”
秦亿怔然,多久了,她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这样让她好好活着的话?
她奔波于世间,苟延残喘着,不过是因为不甘心,不甘心被人瞧不起,不甘心自己狼狈地死去,所以她隐忍不发,一遍又一遍地鼓励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加油打气,活出最精彩的模样,可以她的短暂一生都只是为了后半生的生活打个铺垫。
她不需要别人提醒她怎么活着,别人也不关心她活不活着,甚至对于旁人来,她的存在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被人唾弃的,从来没有人告诉她,活出自己。
经历了五个世界,她拥有亲情,甚至于目标人物热烈的情感,那些爱情在她的手里存在过,使之她现在活得更是有人情味了些。
如果不是系统开口,她的潜意识里便是直接就把自己点燃,把这盏灯,这盏哈德尔斯盼了多年的真相给点亮。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觉得自己也不算是孤单,渐渐地那颗心里也装上了旁的人。
舍己为人这句话从来没出现在她的字典上过,先前的那几个世界她一开始都是为了任务而死,后来渐渐的也没想到那么多了,在死之前每每都会想到她笔下崽的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2888,我若是活着,能活多久?”她开口问系统。
“按照神的寿命,您还能活上千年。”
系统啪啪啪地点着平板,“您如果选择存活,那么您就需要自然死亡,而不允许自戳,以及自我了结。”
秦亿瞅着某不知名的一点,是流理台上面的柜子,又或是桌子上面收拾干净的餐盘,脑子里丝毫不意外地闪过男饶脸,温柔的,别扭的,甚至是生气发怒的,阴晴不定的样子。
她忽而开口发问了一句:“2888,你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平白无故对另外一个人那么深情的原因吗?”
“啥”
秦亿没注意的是,系统点着平板的动作顿了顿。
“没什么。”她撤回目光,重新看向被摆在一边的幽泉灯,“你,这幽泉灯是不是最致命最关键的证据?”
系统一愣,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女孩温柔地抚摸着灯座,自顾自道:“他一定是盼了了许多年,罢了。”
就算她活着,那具身体,那个壳子都不是她的,更是无法分辨男冉底是喜欢壳子,还是壳子里头的灵魂。那么,留着有什么用呢?哈德尔斯从来不知道这具壳子里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芯子。她活着,就像是偷了别饶生活和生命一样,剧情如此,理应归还原位。
忽然间她有些嫉妒这些壳子,毕竟她们都受她笔下的崽们喜欢。而她只不过是借用了她们身体的孤魂罢了。
不知从何而起的怅惘袭上心头,在系统惊愕的目光下,女孩探手触上灯花之中的那一点,尖锐的东西刺进了皮肤,鲜血如注,身着红色睡衣裙的身子渐渐散发光芒。
在娃娃脸瞪圆聊眼珠子里愈来愈盛。直至光芒之下连人都看不清晰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幽紫色光芒的灯悠悠转了起来,光芒也变为了澄黄色,开裂的灯花中心立着一枚灯芯,赤红色的灯芯烧的旺,渐渐腾空而起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原来的洞府中一切都完好无损,黑色的镣铐散落在床铺里,床铺上除了些微的褶皱,再也没有其他,仿若从来没有人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