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面还是呼啸而过的暴风声,洞却是非同一般的暖和和安静。
秦亿在整理和吃东西的功夫,男人就将火生起来了,有打火石和火油,生起火来还是算快的,暖烘烘的热源一下子散发出来,被风吹得僵冷的皮肤总算是缓解了些。
抚了抚身上因为温暖骤起的鸡皮疙瘩,秦亿正好将自己的肚子填了个七八分饱,也许是吃饱了,人就有些犯困,荷鲁斯看过去的时候,女孩眼皮耷拉着,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奔波了一,再加上方才的那一场暴风的惊吓,心弦放松下来,也的确是累。
几乎是没有多想,男人就开口道:“困了?去睡吧。”
秦亿愣愣抬头,男人在整理火堆,那些柴也是他一路上背的,他们这一过沙漠就像是搬家一样,什么都要背在身上,要是秦亿早就受不了了,可偏生面前的饶眉头半分都没皱,硬生生地背着身上的负重,走出了绿洲和大半的沙漠路。
一想到自己两手空空,秦亿那被忽略的愧疚感又上来,她努力支使着自己想要耷拉下来的眼皮子,强撑着困意,道了一句:“我不困。”
男人抬眼再度看过来,她的这一副表现正好被看在眼里。
“你去睡,我来守夜,等到半夜我叫你,我再去睡。”
许是知道她顾虑什么,男人一下子把话全了,秦亿微愣,人家的话都这么了,再推辞就是矫情了,遂点零头,往后靠在砌出来的石壁上,心弦一松,人就睡了过去。
等荷鲁斯彻底将火堆整理好的时候,女孩已经是睡得香甜了,罩衫上的黄沙粒只是整理了七七八八,估计是顾及到他的缘故,罩衫里头是正常的在绿洲的装束,露脐短衣,所以女孩擦了擦肚脐眼上的黄沙粒而已。
手臂上的黄沙粒也处理了干净,其他的就没动了。
蜷缩的模样有些乖巧,荷鲁斯看着看着就莫名地想到了一种动物,猫。睡着的时候是安静无害的,清醒的时候有自己的想法,独立坚强,又充满了刺,对着任何有敌意的人都能扎一扎。
想法从脑海里过,男人不自觉地笑了笑,再回神的时候,手已经停顿在女孩的脸上方,指尖控制不住地落下去,触碰在女孩的鼻尖,滑腻的触感,不知道是女孩睡前涂了那个护肤的药膏的原因还是什么,冰凉凉地令他心神一颤,内心汹涌得想要得到更多。
在欲望席卷之前,他敛下了眸,迅速将手收回来,从包袱里抽出一条薄毯,给她盖上就不再看了。
他背的这一身东西与其是给他们准备的不如是给她准备的,大部分都是考虑到了他们可能遇上的危险,和她可能需要的,索拉斯和瑞塔的想法很是齐全,而他也是一直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所以,准备的也是她需要的。
这么一想,他们的想法还真是有够一致的,男人勾了勾嘴角。
荷鲁斯的过往二十几年,不识得爱情的滋味是什么,因着神生下来就有意识,所以他只在一睁眼的那一刹那见过他父亲之后,他父亲就变成了木乃伊,被封在了冰棺里,他的母亲需要给父亲报仇,他父亲缺了什么他也要去从本来应该是他叔叔的人身上取回来什么才能解开父亲的这个封印。
在他看来,他的父母双亲之间根本不像爱情,因为比起迫切要救回父亲,他的母亲看重的却是他父亲身后的那些名利和声望,她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不但要救回他的父亲,还要将赛特赶出去,从这个国家赶出去,统领整个国家。
他那时以为,这掺杂了许多东西的就是复杂的爱情,内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排斥这种情感,而他的母亲要不是因为神的婚姻不能背叛,怕是直接就跟赛特跑了,因为她的眼里,只有名利,他从就看得清楚,只是没有穿罢了,因为智慧之神,神最大的聪明就是看破不破,人各有各的命数和际遇,一旦戳破了,就会翻起滔的变化。
他没也不是因为这个神的智慧,只是觉得那东西太过肮脏,他不想触碰。
可如今接近了这个女孩,那些徘徊在他脑子里的梦中的种种,甚至是与女孩相处的每一,或是每一个瞬间,他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感受,那种想要得到的欲望或是强烈得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愿望越来越大,大到他深怕有一会不顾她的意愿就强行将她留在了身边。
为了不让自己的欲望过早暴露,他只能蛰伏着,想着各种办法让眼前的人迷恋他,爱上他,这样一来,他们的在一起已经是顺理成章。
好在他的这一番努力也不是没有变化,他自资聪慧,心思更是敏锐,他已经察觉到,眼前的饶那一颗心,已经是越来越倾向于他了。
男人仰靠在同样的石壁上,手臂挡住了眼睛,嘴角的笑意慢慢扩大,他的内心里充满了愉悦,真希望这沙漠之旅能够更长一些,这样,她就能更快地喜欢上他。
可惜的是,并不能。
幸好,他们的这一路奔向的是希望。
秦亿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光从半露的洞口撒了进来,照亮了洞内,已是明,而她身上有一条薄薄的毯子,面前的火堆早就不知道何时熄灭了。
她正想找寻一下男饶踪迹,忽然感到肩膀一沉,微微往下撇了撇眼角,就看到了睡得正是香的男人,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见浓密的睫毛,脸上擦干净了,麦色的皮肤印着深邃的五官,安静的男人少了几分野性,却也是迷让很。
秦亿心漏跳了几拍,赶忙是移开眼去。
再看眼前的情景,不用想便是知道男人并没有按照他的叫醒了她,而是任由她睡了一夜,而他自己守了一夜,看他眼底下的乌青她都知道。
秦亿心没来由地刺了一下,身子倒是一动没动,任由男人枕着,比起守夜一夜没睡,借个肩膀实在算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