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远比人们想象中还要严峻,很快,大家都从被劝告尽量别外出,变成被勒令不能出门了。沈袅袅的区给他们每户发了一张出门采购的卡,每户每家一可以派一个人出来。她家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只好隔两就战战兢兢地出门买些菜和生活用品。
手上的伤原本已经该换药,可是现在这个状况,医院实在是没办法去。沈袅袅只好从医院买了些外用药,然后家里自己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口服药她仍然是每吃着,但就是觉得没什么用。因为手杉致的做饭不便越来越明显,她渐渐不愿意下厨了,胃口也跟着变得不好,甚至开始只依靠方便面和冲泡奶茶吊着精神。
她的状态变得糟糕,但实际上,状态糟糕的大有人在。
大家都这么在家里呆着、呆着,身体不能活跃,思维就变得活跃起来。隔离初期还能找找乐子打发时间的人们都因为思维过于活跃而变得有些颓丧,那些曾经好玩的游戏好像不好玩了,书更是看不进,每就只是刷着新闻、看着跳跃的数字发呆。
沈袅袅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古代宫廷职禁足”是一种刑罚了。这样一直禁足,意志薄弱的人真的会慢慢崩溃的。
心情不佳时和人沟通就很容易发生口角,这两,沈袅袅和周鸣皋还吵了几次架。他们闹矛盾的原因要追究起来的话其实也不算是谁在无理取闹周维海身为干部最近就已经要开始去开会了,他刚动完手术,不能开车,就由周鸣皋开车送他过去。
得知了这事的沈袅袅又惊又气,“你爸爸刚动完手术才多久,开会?是什么会这么要紧啊。你还要去送他,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多危险。”
周鸣皋这时候也正在心烦,语气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我爸开什么会,但是他职责在那,又不能不去。我是他儿子,我不送他谁送他。”
“他们就不能开视频会议吗?”
“那你去和他们的领导啊。”
“周鸣皋你什么意思,我在担心你和叔叔,你这是嫌我烦?”问完这句,沈袅袅就挂羚话。
她只觉得心烦得厉害,也并不想听解释或者安慰,总之火发出来了就好了一些。她知道周鸣皋也是这样的,大家心里都憋着无名火,好像吵一架是不错的解决方式。
但是,对于处在异地中的情侣来,用吵架的方式来表达担心、倾诉想念,总归是太伤感情。遇见这样问题的显然也不只是沈袅袅和周鸣皋,才和周鸣皋吵完架没多久,沈袅袅就收到肖冉冉的消息,她她和崔岩吵架了。
“巧了,我们也刚吵完。”沈袅袅回。
“你们是因为什么?”
“其实也不因为什么,明明是能好好的事,但就是两个人都没有好态度了。”
肖冉冉是过了一阵才回的,她,“我和他好像也是这样的。”
和肖冉冉随便聊了一阵,沈袅袅又去看了看高中的班级群。最近群里总是聊着,可是这么多过去,早没人愿意组织狼人杀之类的游戏了。大家一条一条地转发着令人揪心的新闻,然后陷入永无止境的沉默,仿佛随时都可能迎来末日。
这是沈袅袅这个年纪的人,第一次实实在在地体会到大环境带来的灾难。然而他们已经是其中最幸阅一批人了,还有很多不那么幸阅人,他们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工作、甚至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沈袅袅看见很多人都在转发一句她也蛮赞同的话,那句话大致是“时代的尘埃,落在每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山。”
她忽然就想写一首歌,可是写了写词想了想曲后,她发现自己现在没法弹吉他,便又没有兴致了。
今的晚饭仍然是一杯冲泡奶茶,喝完奶茶以后,沈袅袅收到了周鸣皋发来的消息,他,“我和我爸都安全到家了,放心。今白是我态度不好,你别难过了。”
沈袅袅叹了口气,回他,“哪里还会因为因为拌几句嘴难过,我现在只希望能快点好起来。想出门、想吃好吃的、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