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一次骨折之苦,身型瘦了几圈的施投朱,不知何时弄掉了嘴里塞着的布。
他看着秦艽歇斯底里的质问“秦艽,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那么喜欢秦艽,她喜欢什么他都给。
他知道自己胖给她丢脸,所以就算秦艽对外放出当初她是不愿意上自己床的,他也认了从来不辩解。
她不喜欢自己碰她,他就去睡客房,他说弟弟一天到晚无所事事,他就把修堤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他弟弟。
结果呢?她伙同自己的师爷与她弟弟贪污赈灾银,不到一年那河坝便决堤了。
那时候她求着自己说是一时鬼迷心窍,他原谅了她,。
结果她就仗着自己的爱,一次又次,一次又一次的贪污,走上了不归路。
连带着他自己也走上了不归路,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怪秦艽,只当是自己不够好。
但是她为什么要去找那个余洛尧?为什么?他还不够尊重她吗?对她还不够好吗?
司无邪懒得听这两夫妻在这互相纠缠,连忙叫人将秦艽带了下去。
然后又叫人把施投朱带了回了,这样轰轰烈烈的表演了一晚上独角戏的司无邪结束了她的表演。
这出戏演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大家只觉得意犹未尽。
但细究之下所有事事都脱不开欲望二字。
人的欲望就是长在身体里的魔鬼,你一旦放大,便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待一干人等散去,郦河边上只剩下司无邪和余洛尧二人。
刘勿站在远处举着火把,给这漆黑的夜里,留了一点亮光。
司无邪走到余洛尧面前,带着几分尘埃落定的味道:“说说吧,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余洛尧松了松紧捏着的拳头,语气有些失魂落魄:“大人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何须再问?”
司无邪嗤笑一声:“我是知道,但是我要听你亲自说,余洛尧,你必须把这个教训铭记。”
“你是个还不错的人,有学识,有理想,克己自持,只不过对待感情容易昏头。”
说道后面司无邪不知怎的突然有点想笑。
过了半晌余洛尧才缓缓道来:“大人,说的没错,我今日出现在这里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说是有些话要与我说,便约在了这里,我没想到郦县这几日爆发的的瘟疫是竟然是她一手促成的,她以前明明是那样善良的女子。”
瞧着余洛尧还在替那秦艽说话,司无邪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道:“余洛尧,你要记住这个教训,然后好好成长。”
“今年秋闱我希望能在高中的名单上看到余洛尧三个字。”
“记住我叫司无邪,天真无邪的邪,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余洛尧被司无邪一番话震住了,待他回过神,只看到消失在黑夜中一个模糊的背影以及微弱的火光,
他轻声念道:“司无邪!”
念完之后他猛的笑了出来,那笑容淡淡缺带着几分侵略性,那里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文而雅的余先生。
余洛尧想:他将终身铭记这个名字!
回城之后,司无邪交代了明日开堂过审秦艽和施县令,以及杨师爷的事,便转身去了琼玉院。
刘勿知道她身后还有人在郦县,也没过多追问,认真记下司无邪吩咐的事,便回县衙了。
一直回到琼玉院内,司无邪才尘埃落定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