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像顾子澜这种被惯坏了的娇娇女，就该狠狠的教训，否则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痛。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流玉流珠，你们好生伺候着你家姑娘。”顾朝淮吩咐一声，又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

流玉走到顾锦身旁，笑着道：“二少爷对姑娘可是真好。”

流珠也忍不住说道：“可不是，依奴婢看啊，在这府里，也只有二少爷真正关心姑娘了。”

她们不是蠢笨的，亦不是眼瞎，从自家姑娘踏进这府里时，就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三面八方的恶意，除了顾朝淮，几乎没有人真心欢迎过她家姑娘。

顾锦垂眸轻笑，声音淡的几不可闻：“是啊。”

……

回到院子之后，柳清秋的速度果然很快。

整个院子已经被收拾得十分规整，连院内的杂草都除的一干二净，露出光秃秃的青石地板和湿泞泥土。

推开门之后，一阵暖意扑来，屋内的炭盆子里，上好的银霜碳燃的正旺，一丝浓烟也未飘出来，黑木案几上的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里正升起袅袅的青烟，一股极淡的水香溢满了整个屋子，直教人神清气爽。

只不过……

顾锦挑了挑眉，眸子里划过一抹戏谑。

“流玉，把香灭了吧。”

流玉看了她一眼，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也依言将香薰熄灭，又一脸懵的走过来道：“姑娘，这香味挺好闻的啊？熏熏这屋子里的霉气也好。”

顾锦却坐在一旁雕花细贵妇榻上，拿起黑梨木小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清水，抿了一口随后道：“那香是水凝香，闻之能让人静气凝神，平息燥怒，对旁人来说，是好东西，可对我这样的人，却能让我整夜遍体生寒，更甚者导致寒症复发，到现在，你还觉得它好不成？”

流玉流珠脸色一变，怒道：“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拿给姑娘用？拿这香的人，也太过恍惚了。”

顾锦低笑一声，声音寒澶幽冷：“无妨，这府中想要我死的人可太多了，就这么一点小把戏，还算不上精明，把那香收着吧，毕竟是好东西。”

“这算什么好东西。”流珠呸了一声，小脸愤懑不已。

“收着吧，日后说不定还有用呢，毕竟是价值千金的东西，整个京城，估计也找不出来多少。”顾锦漫不经心的说道。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流玉流珠也只能照做将东西收好之后，便准备服侍顾锦休息。

顾锦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一个人窝在暖塌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出神。

想到白日里见过的那个孩子，原本已经淡忘的一些的记忆又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