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沅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脑袋直直抵在裴衡远的锁骨处,抬头便是裴衡远滚动的喉结。
本是十分尴尬的境地,可姜沅的视线突然瞟到了裴衡远的微红的耳根,姜沅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知晓,原来裴衡远,他们的裴世子,竟然如此纯情。这么想着,她笑出了声音,调笑着说道:“世子,你耳根子红了。”
“抱够了没?”裴衡远原本冷然的声音,如今多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显然对姜沅说出的话颇为羞恼。
姜沅虽然十分贪恋这个怀抱,但也知道见好就收,赶紧撒开了了手。
等她一撒开手,裴衡远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姜沅就像是洪水猛兽似的,躲避不及。
姜沅盯着裴衡远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放肆。
…………
芍药着实是无法理解自家姑娘,从终南寺回来,他们姑娘就一直咧着嘴,满脸的笑意。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就跟着了魔似的。
直至快至晚膳,张婆子气冲冲地向姜沅前来告状。
仔细一询问,原来是雅雅的事情。
雅雅借着姜沅的威,暗地里欺压刚拨来的丫头。而那丫头,不是旁人,就是张婆子的亲孙女。
张婆子是乔氏那边的人,在底下人眼里,也算是有些威望。可如今,一来路不明的丫头,欺负起她的亲孙女,她自然是不肯的,说什么也要在姜沅这边讨个公道。
姜沅连连应声,看上去有些为难道:“会不会是误会?这雅雅似乎不是这样的人。”
张婆子见姜沅这般为雅雅辩解,从前也知道姜沅是个软心肠,无能的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心下略微有些鄙夷,接着道:“姑娘要知道人心隔肚皮,雅雅这小蹄子,做事不勤快,心肠又毒,这底下人都知晓的事情。”
姜沅犹豫着点了点头,说定会查清楚,又命芍药给她几两银子安抚。
张婆子见姜沅说了追究,又得了银子,便喜笑颜开地走了。
姜沅待她走后,全然不见刚才犹犹豫豫的神色,沉声吩咐芍药:“今晚让雅雅伺候用膳。”
这纵容是纵容够了,该等着肆无忌惮的鱼儿,上钩了。
晚膳时分
簌簌领着雅雅入内室,她这是第一次入内室。
只不过几日的锦衣玉食,她便似换了个人。面色红润,周身透着些许的趾高气扬。才几日,仗着姜沅的厚待,就觉着自个儿与旁人不同,将底下的丫头婆子得罪了个干净。
簌簌不由暗叹,这雅雅浑然不知站的越高,摔的越惨的道理。
雅雅拿着银筷给姜沅布菜,略有些小心翼翼。
她听闻东边厢房的张婆子,同姜沅告了状。本来有些胆战心惊,但见姜沅神色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分别,心下舒了一口气。
心里越发舒畅起来,今日姜沅宣了她内室伺候,姜沅对她又这般特别,那么贴身一等女使的位置也迟早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