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黛微微蹙眉:“老爷确实是让小姐也到前厅去么?”
清漪说道:“自然是真的!就是因为秦管家去绛红居没有找到小姐,我听了消息,才急忙赶来这里找小姐的。”
我站起身来,理了理被风吹的有些散乱的鬓发,对墨黛说道:“你回去替我找块面纱来吧。”
墨黛正准备走,清漪就拉住了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浅紫色的面纱,仔细的戴到了我的脸上。
我笑着拍了拍清漪红扑扑的小脸,夸赞道:“没想到我们清漪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清漪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然后催促道:“小姐快去吧,秦管家说老爷和刘亭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秦远山站在门外,见到二小姐带着丫鬟走过来,便回身敲了敲门,回禀道:“老爷,二小姐来了。”
里面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吕文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
我走到门前,秦远山替我打开门,我便跨了进去,墨黛很自觉的没有跟着进来,和秦远山一样站到了一旁。
我先对父亲行了一礼:“女儿拜见父亲。”
然后才对刘季微微福了福:“见过刘公子。”
刘季急忙起身回礼:“不敢当,见过二小姐。”
吕文满意的点点头,指了指刘季对面的软垫,说道:“娥姁你先坐吧。”
等我跪坐到软垫之上,吕文才开口说道:“娥姁,今日刘季来拜访,本不应该叫你出来,不过刘季和为父说了,你们之前也一直有互通信件,刘季的想法也都与你说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回道“回父亲,是的。”
父亲只说了互通信件的事,看来刘季并没有对父亲说我们私下还见过面的事情。我朝刘季看了一眼,正好刘季也正望过来,接触到刘季的目光,我便确定了,刘季的确没有对父亲说过五里亭的事,我便放下心来,
“虽然此时让你们见面的确不妥,不过如今还是以大局为重,这些繁文缛节也就不用太讲究了。”吕文说道:“此次刘季去魏国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见我没有否认,吕文又对刘季说道:“此次前去魏国,发生了许多预料之外的事情,现在娥姁也在,你且说说接下来是如何打算的吧。”
可能是怕刘季对吕雉也在这里有疑问,吕文又补充了一句:“你与娥姁还有两个月就要完婚了,所以也就算是一家人了,娥姁虽然是女儿身,但是见识气度绝对比许多男子都强。她是你未来的妻子,你日后有什么事情也完全可以和娥姁商量,她肯定能帮扶到你的。”
刘季立刻回到:“伯父言重了,娥姁的才学季也是知道的,而且二小姐是季未来的妻子,季的任何事也定不会瞒她。”
吕文这才满意的点头。
刘季说道:“此次去魏国的确并没有见到信陵君,不过信陵君门下有一人名唤张耳,倒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张耳此人出身贫寒,可是为人自有自己的风骨和思想,我与他深谈过几次,发现他有许多想法也都同我一样,我们两聊的倒很是投机。”
吕文问道:“那张耳此人如今在何处?”
刘季说道:“张耳是大梁外黄人氏,现在任职外黄令,信陵君死后,张耳便在外黄等地开始大肆招揽门客,他还想劝我投归在他门下。”
吕文抚了抚胡子,说道:“既然张耳能拜在信陵君门下,可见此人确有过人之处,如今信陵君已经不在了,若是能去张耳门下,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闻言,却觉得不妥,出声说道:“恕女儿多嘴,女儿倒觉得不必投在张耳门下。”
吕文和刘季一起看了过来,我便解释道:“刚才听刘公子所说,张耳的确有些本事,可是我并不觉得刘公子逊于张耳,且张耳毕竟是大梁人氏,如今的时局动荡,战事一触即发,魏国已经朝不保夕,大梁是魏国的属城,现在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刘季心里有些惊喜,没想到这个女子的想法竟和自己一样,不错,自己的确也不愿投在张耳门下。
我见刘季一副欣赏的神色,不禁觉得脸颊有些发烫,缓了缓,才继续说道:“秦国虽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论战力和国力怎么样都比魏国强,如今无法投到信陵君门下,刘公子还不如效仿信陵君,自己招揽门客,然后静等机会。”
若是说之前只是欣赏,那么刘季现在已经是满心的惊喜了,这个女子神色淡然,可是说的话却与自己内心深处不谋而合,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样,只觉得不管是思想还是谋略都和自己完美的契合!
吕文被这番话震住,一时没有说话,刘季却笑了。
我看着刘季的笑容,只觉得心跳慢慢加快,脸上火烧的感觉又来了,庆幸的是脸上蒙了面纱,刘季和父亲并看不到,不然可要丢脸了。
时间很快过去,刘季并没有留下来用午饭,毕竟两人有婚约在身,谈完事情之后,刘季就匆匆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