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老人的日子很安静，不大的房间里永远只听得到两兄弟玩闹的声音和老人做饭的声音。

早上起床，老人做饭时，沈续就带着弟弟打扫卫生。如果那天要出去拾垃圾，老人便会在做早饭时把午饭也做好，通常都是甜馒头或肉包子。装入干净的口袋里，放进小背包。

三个人吃完早餐，便拿起拾垃圾的工具出门。沈续再背上一大瓶水，沈初宇背上装着午饭的小背包，牵着哥哥的手跟在老人后面。有时候没走多远便能满载而归，有时候，走一天，才拾到少许。

中午，三人会找个阴凉地坐下来，拿出包子馒头一口一口嚼着。休息时，沈续偶尔会跟弟弟开玩笑，吓他坐的草坪后面有蛇，骗他脑袋上被飞过的鸟留下了便便。起初沈初宇深信不疑，后来发现哥哥是在捉弄自己后，便扑在他身上要打他，两兄弟扭打在一起闹得咯咯笑。

老人就那样安静坐在一旁，看着打闹的两兄弟扬着嘴角。

最近，街上能看见越来越多背着书包的小朋友。问了问日子，沈续才发觉已经到了开学的时间。小雪过生日的时候才刚放暑假，没想到，离开他们已经两个月了。

“小宇想同学们了吗？”

“不想。”

沈初宇向来不爱上学，在幼儿园，他好动的性格总能时不时弄哭几个小女孩，老师便总让他站着反省。要不是妈妈总拿玩具诱惑他，他才不想去学校呢。

“哥哥呢？”

沈续摇摇头。要是一切顺利，他现在也已经坐在五年级的教室里了。不知道新学期会不会换老师，要是换的话，他最喜欢的语文老师会不会也换了？

他看着眼前飞过的蝴蝶回过神来摆摆脑袋，换不换，他也不能上学了。

老人看着沉默下来的哥哥，拍拍他肩膀，沈续回头望着她。老人拿出自兄弟俩住下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的纸笔，歪歪扭扭写下一句话：

-你想上学吗？-

沈续笑着摆摆头：“我就喜欢语文课，喜欢看书。”

老人笑笑，看着街对面蹦蹦跳跳的小孩们若有所思。

而两兄弟的学校那边，老师们正因为开学三天还不见两兄弟来上课，也联系不上他们的父母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