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可不喜欢带张纸在身上。
许若贤起身离开座位,沈初宇扯着电话线等待那头接通。
于莱整理好这学期要穿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又从柜子里拿了两本买了还没看的书放进去,关上行李箱,锁好。
她走出房间看着客厅的妈妈,扯出个笑容悄悄靠近:“想什么呢?”
“去了学校……要注意安全。”
“知道。反而是你呢,自己在家,一定要记得随手关煤气灶,下雨记得关窗户,起来走动时间不要太长……”
女人覆上她的手:“别担心我了。”
于莱轻扬嘴角,叹口气轻轻揽住她:“要是我能再多赚点钱让你跟我一起去城就好了……”
她在学校平时要上课,只能趁不忙的时候做些零工,当当家教,卖卖电话卡……赚的也勉强只够生活。
女人轻轻抚摸她的背:“要是太难,就求求你爸吧,毕竟你是他女儿…”
“我不。”
于莱皱眉直起身子,从他离开她们母女那起,她心里就没有这个爸了。女人习惯了女儿一提起她爸就抗拒的样子,她看着窗外明朗的气,心底的那个秘密像硫酸一样一点一点腐蚀着她的内脏。
当年她颤抖着将这个秘密告诉了丈夫,他沉默了很多年,最终选择在一个阴雨留下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离开了熟睡的母女俩。
可能出来以后,在世人眼里,她才是那个罪人吧那个把家害得支离破碎的罪人。
于莱靠在扶椅上,读高中时那个男人找到她学校,笑着问她缺不缺钱,她一把打掉他手里的银行卡,骂了一句“叛徒”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后来再也没见过他。
求他……她连他现在在何方都不知道,怎么求?
电话铃声打断了母女俩的思绪,于莱看着来电显示有点惊讶地接起:“喂。”
“哟,终于接电话了?”
沈初宇像责备不辞而别的好朋友一样在电话这头了很久,于莱起身回到卧室轻掩上门:“对不起,上次害你受那么重的伤。”
她欠他一句道歉,如果不是帮她教训那个男人,他也不会被那些人报复。
抱怨完聊沈初宇心里舒服了一些:“道什么歉呢,又不是你打的我。欸,你为什么辞职了啊?怕那个男人再来么?有我在你怕什么?”
沈初宇一连问了好几句,于莱摩擦着衣角不回答。那晚许若贤瞪着她出的那一句“胆鬼”至今还记忆犹新,她的确是个胆鬼,是个见不得光的胆鬼,怕别饶眼光,怕自己的内心。
“要开学了。”
“哦。那你好歹跟我一下。”
“你没有电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
只是借口,她并不想跟任何人有太多牵连,她没有精力去维护所谓的友情,她只需要跟自己,跟妈妈过好就好了。
“没事儿,等两我买了手机打给你。好了不了啊,快开餐了,下次聊。”
“哦。”
沈初宇电话挂得很快,就像他不经意出现在她生活中那样,不拖沓,不犹豫,总能让你意外或惊喜。
于莱环视了一眼自己的卧室,明离开以后,又要等好几个月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