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沈初宇仿佛看见帘年那个一颗巧克力蛋卖七块钱的商铺老板，他瞪了卖烤肠的人一眼，冷哼了一声带哥哥走开，食品铺的老板愣住，感觉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待哥哥完全平复了以后，他才松了口气。

“以后别玩儿什么跳楼机了。”

“嗯。”

刚吐完的沈续有些虚弱，他缓缓从裤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去买瓶水，再买两根烤肠吧。”

“你没听见十五一根吗？太坑了吧，我都能吃顿饭了。”沈初宇着又瞪了食品摊一眼。

沈续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听这里面本来就贵，没关系，我们就偶尔吃一次。”

沈初宇撇撇嘴，拿着钱起身走到摊前。老板看见他又回来，避开眼神问了句：“来点什么？”

“两根烤肠，一瓶矿泉水。”

老板点头转身拿了一瓶矿泉水：“一共四十块，烤肠稍等一会儿。”

“什么？？”

十五块钱一根烤肠他就忍了，矿泉水也要十块？！

看着沈初宇那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食品摊的老板挪开目光咽了咽口水：“我们这儿就是这个价，或者您去别的地方买。”

沈初宇盯着他看了很久，仿佛要透过他衣服看穿他里面的心脏是什么颜色。烤肠烤好，老板递给他，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沈初宇忿忿地递出五十块钱，接过他手里的烤肠。

回到哥哥身边，他打开矿泉水递给他：“凭什么卖这么贵啊？我一个月才挣一千五，换算一下……才够买100根烤肠？！”

他激动地瞪着食品摊咬下一口烤肠，沈续不禁笑出声：“所以人们总生存不容易啊。”

“那也相差太多了……”

他收回眼神靠在椅背上，想起之前公园里的那只猫也爱吃烤肠：“也不知道那只猫怎么样了。”

沈续跟着他靠上椅背，猫的寿命一般只有十几年，算一算，它……有可能已经去堂了吧。

“可能被旧主人找了回去，也可能遇上了新主人。”

当年他们离开公园，走得匆忙没能带走它，后来遇上老人，竟不自觉将它忘了。

“哎，只要不是流浪就好。”

沈初宇几口吃完手里的烤肠，沈续将手里剩下的半根递给他：“我吃不下了。”

“别撒谎了，每次都吃不下，是怕我不够吃吧？”沈初宇了然地拂开他手，咽下嘴里的烤肠打出一个饱嗝：“听吧，我饱了。”

沈续笑着摇头又递到他面前：“刚吐过没什么胃口。不会是嫌弃我咬过了吧？”

“啥呢？”沈初宇一把夺过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沈续笑笑，知道宇不经激。

他看着园里欢快走动的孩子们，情侣们，朋友们，再看看身边的宇。

“其实我觉得我们跟他们一样。”

“谁？”

“他们。”

沈初宇顺着哥哥的手指望过去，有好几拨人都在一座雕塑前拍照。他咬下最后一口烤肠起身：“走呗，试试我们新买的手机有多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