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苦笑了下,推了推眼镜,为难道:“这个就不好说了,遇到是一种可能性,也有人不产生排斥的。”
医院的走廊上,唐毅与父母都沉默着,病房内透出的昏暗灯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窗外的天黑压压的,令人窒息难受。
唐母拉着唐毅的胳膊:“毅啊,快些决定吧,今晚如果不签字,明天就无法手术了。”
双手撑在栏杆上的唐毅,透过玻璃,看到自己照影。上辈子,在岐山被陆植围困的时候,被告知,姝煜才是真正的纪王。他苦苦追寻了十年的人居然就在他的身边。当年也是他的选择,只是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今日他又要为姝煜选择,肖医生的话还在耳边,排斥只是一种可能性,但很大几率能让姝煜康复。这样的权衡之下,只能赌老天的垂怜了。
第二天,唐毅一家从早上姝煜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在手术室外,寸步不离。
等待的过程,往往是最让人焦灼的。唐毅抱着头,在座位上站起又坐下,双眼渴望而焦急地注视着手术室的门。
足足经历了8个小时的漫长守候,终于等来了了手术室开门的那一刻。
肖宇拉下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如沐春光的笑容,已然给出了最好的答复:“你们可以放心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推去监护室,如果没有什么问题,过几天你们就能在病房看到他了。”
直到此时,一家人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唐毅顶着凌乱的头发,劫后重生般:“太感谢你了,肖医生。”
肖宇微笑着向他们致意,看了看一脸颓废的唐毅:“唐先生可以安心回去休息了。”
医院永远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地方。这里刚上演完重获新生的戏码,那边市立医院的私人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陆立问翻来覆去,睡得及不安稳。
终于,胸口的憋闷,迫使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张口大喘。而全身则麻木没任何知觉,胸口的心脏像是要跳出了般。
他费力地挪动,手微颤着按下了悬挂在墙上的急救铃。
很快,值班的医生护士便赶了过来:“快给他吸氧,测血压,开放静脉,去推抢救车过来......”
一阵手忙脚乱后,陆立问终于平静了下来。医生任然让他靠着床头,利于他呼吸。
全身依旧的麻木,不能动弹,使他内心隐隐有着惶恐以及不好的预感。
刚才医生为他抢救完后,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问他,有没有服用过什么其他药物。
他很肯定,从没有用过任何其他东西。连饭菜都是经过医院精心的配置。怎么会这样?
他记得上辈子攻打虞国时,曾问过天灵镜,他与她应有两世的美满姻缘。
可是这两世,他们似乎一次又一次地与对方失之交臂。在得到与失去中轮回彷徨。
明天一早,何时应该就会知道他的消息,他不想见到她伤心,不想让失去所爱的痛苦让她也承受一遍。
如果当初早知会有今天的结果,他就不该去找她,他会在远处默默地守候,那才是他们间更好的选择。
可事到如今,他该怎么办?她又会怎么样?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