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丫头今年才十二,正是顽劣的年纪。”王致和笑呵呵地回答,不愿多说一句。
“十二,也不小了。宫里的公主到了这个年纪也要开始寻夫家了。我早前见过一次菲丫头,倒是模样标志,活泼可爱。我瞧这与我五弟倒是般配,性子一动一静。”平越笑着说道,眸子微微眯着。
“五皇子是皇亲贵胄,不是我等小家女儿能般配的。多谢公主一番好意了。”王致和举杯敬酒,虽脸上还是笑意不减,可眸子里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自己不过应了姑母一顿家宴,却惹来这么一尊活祖宗。
女儿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婚姻大事自己还要谋划谋划,哪里是听这个长公主一张嘴就定下来。
这话若是传出去,恐不要拖累了女儿的名声,说王家想攀附皇家。
心中着实烦闷,又不好现在离席。
拿起酒杯酒壶,一连饮了三四杯子才作罢。
储定边也瞧出来自己表哥不高兴,伸手抓住了平越的手,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
平越冷眸望了一眼,这冷冽刺骨的一眼让储定边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到了极致。
“这日子啊,飞一般地过。转眼咱们的昌平和菲丫头都这么大了。再过几年,我也要成一个老太婆咯。”
老夫人哈哈笑着,岔开了话题。
“姑妈您说笑了,您身子这么硬朗,精神与十年前一般无二。该是好好享福过日子,哪里就老了呢。”王致和笑着举杯,“侄子在这里敬您一杯,祝您康健永驻。”
“多谢!”
家宴又是一片其乐融融。
顾罗敷坐在角落当小透明。
这一家子,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本以为这个寄养在别家的储昌平是个林黛玉的性子,结果是个闷骚腹黑的小男孩。
有一种预感,他会是老夫人扳倒平越公主的得力助手。
家宴结束之后,顾罗敷一没吃饱,二坐得腰酸背痛。
眼冒金星被锡妈妈搀回去。
一进院子,就赶紧吩咐芳悦给自己准备茶水糕点。垫垫肚子才是要紧。
躺在贵妃榻上,顾罗敷有气无力地说,“真是没想到,这宴会吃得人饥肠辘辘,腰酸背痛。”
“小姐以前参加的宴会比这盛大多了,缘何今日连这个小宴会都应付不了了?“锡妈妈笑着,为她揉捏膝盖肩膀。
“以前的事情,大多不记得了。”顾罗敷笑笑,打哈哈过去。
恰好这时,芳悦端着茶水糕点进来。
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也到顾罗敷身后为她按捏肩膀。
因为她突然进来,气氛突然就冷了几分。
本想找个恰当的时候,但这恰当的时候也没个准。
而且,顾罗敷也不想她太难看。不如早点说吧。
给了锡妈妈一个眼神,她便去宝库拿芳悦的身契。
“芳悦,场面话我也不说了。说多了伤你我间的感情。”
顾罗敷伸手按住了她揉肩的手。
芳悦一愣,顿了顿的说道:“小姐您说什么呢?”
“我说的你该明白,我前些时候让锡妈妈回侯府去办事,为的就是你事情。”顾罗敷抬头看了看她,“念着情分,所以不挑开说,你该明白我身边容不下你了。”
声音清清淡淡,好似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