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变得模糊。
陆鹤之恍恍惚惚的想起了那天深夜楼梯口的景象。
那些被撕碎的女孩,还有那一张张苍白僵硬的脸。
上面撑的大大的眼睛里布满破碎的血丝。
······
再次缓过神来的时候,右掌的眼睛已经悄然张开。
冥照【影】全开。
猛地冲上前两步,左手用力卡紧白衣魑的两颚,撑开它嘴,甩掉右手的手*******死它!眨眨眼的事情,血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它在你也在我们每个人浑身上下流淌着。”
赵玉堂的声音仿佛充满着魔力一般,每个词语每个字眼都具有激起强烈的煽动性,犹如恶魔的低语缠绕在心头。
他在诱导着陆鹤之初次猎杀魑。
“记得它杀过多少人吗,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它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和它父亲亲昵的小姑娘了,它现在就是一只吃人的野兽,是一只被寄生体寄生的脏东西。”
“它······早就死了。”
陆鹤之抬头长叹了一口气,咔嚓一声咬紧牙关。
低下头,将目光放在那黑洞洞的魑口腔深处。
探照灯光下都能看到它的扁桃体在抽动着。
缓缓将手伸入。
意想不到的冰凉,粘稠。
白衣魑挣扎得更加剧烈了,它不停哽咽着,脓水顺着它的口腔鼻孔不断地流下,它似乎也预知到了自己死期将至。
魑的上颚果然与人类的结构不同。
人类的上颚有颚骨与脑组织相隔开,而魑似乎没有颚骨,它的大脑与口腔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
“魑为了吞咽巨大的肉块,所以进化出了这样独特的口腔,这样能最大程度的张大嘴巴,为了进食放弃了保护最重要的器官,这真他娘的是个变态的物种。”
赵玉堂坏笑着说,这样的场景他见得太多了。
陆鹤之用食指划破了魑上颚的皮肤,里面冰冷软乎果冻一样手感的东西,应该就是魑的大脑了。
到了这步,不用教都知道了。
这一切真的那么简单吗?
那几个死去的女孩,面对这只魑时却那么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同伴一个接一个的被撕碎,最后轮到自己。
可现在,这只魑,却被两个人类拿捏着生死。
现在,只需要伸手,将那些软乎的脑结构捏碎就好了,和捣碎下火锅烫熟的猪脑子差不多。
“好了,差不多了。”赵玉堂突然伸手将陆鹤之的右手从白衣魑的口腔里拔了出来。
“啊?”
陆鹤之刚还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现在突然被叫停了,一时间根本无法理解。
“这只是教学罢了,让你知道怎么杀死这些东西。”
“可是,不杀它,我们到这干什么?”
“收容啊。”赵玉堂说着便用力将白衣魑折成了一个人形球:“我把它抓起来和我把它杀掉,对中央疾控中心来说不都一样吗?魑消失了,于是便解决了问题。”
“这玩意他妈收起来干什么,煲汤吗?”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赵玉堂戏虐的笑了笑,然后掏出了一张巨大的银白色汞薄纸,将已经挣扎的无力的白衣魑抱了起来,然后用胶布缠上好几圈后,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杀了这么多人的怪物,不杀掉,反倒收容起来······
这是什么道理?
“只是可惜了我店里那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姐姐······”赵玉堂说出这句话时,显得有些许遗憾。
“什么?你店里?”
赵玉堂迟疑了一秒,他仿佛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话。
“是的,女仆桌游室是我开的。”
虽然迟疑了,但赵玉堂还是承认了这个事情。
陆鹤之的观察力是何等敏锐,他看到了赵玉堂玻璃镜片后脸上的微表情。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