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旁边女大学生绝望恐惧的尖叫声。
陆鹤之心里难受的要命。
最痛苦的,还是他明明有能于魑抗衡的力量,却一丁点也用不出来,有一种一身力气没地方使的挫败感。
“冷静点。”陆鹤之轻声说。
他很想安慰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那是个人啊,他就这么死了,而且死的那么······”
女大学生说到一半,一把推开陆鹤之,抱着头,崩溃的瘫坐在了地上。
陆鹤之看着她,愣在原地。
朋克女扶着墙,正在抠着喉咙呕吐着。
“那是······那是什么东西?”鸭舌帽壮汉握着消防斧,手一个劲的打颤:“你,你认识那玩意?”
陆鹤之没有说话。
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没有点。
中年人的残骸已经不剩什么了,只有满地发黑的鲜红,以及断指残发以及破碎的指甲盖。
无头西装男合上了它的两扇肋骨,它的肚子高高胀起。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两边的魑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
不再有动静。
因为没有被触发屠杀坐标。
给人一种它们只是一座座简单的蜡像的错觉。
通往出口的那边,如同摆满了一堆国际象棋似的,密密麻麻的站着一大群蜡像,而唯一一条退路则被无头西装人挡住了。
没人敢轻举妄动。
现在能做的,只有原地等了。
至少这样还能保证安全。
强烈紧张恐惧过后,一股力竭的感觉如同魔鬼一般缠绕上了每个人,大家都站不住了,原地坐了下去。
两个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吓得根本不敢吱声。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也许是三个,甚至是五个小时?
大家的手机都已经没电了。
仅有的一处光源便是不远处荧光绿的安全指示灯。
陆鹤之摆弄着那根香烟,用嘴吸气用鼻子出气。
不远处那一摊鲜红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
他不想让那种味道污染自己的鼻腔。
即使这种味道就流淌在自己的五脏六腑里。
自从他被眼睛寄生后,似乎这种味道就已经缠绕上他了,仔细闻起来,人血的味道居然和海产品市场的水生动物很像。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装满了各种想法,心里莫名的焦躁不安,坐在这如同困兽太痛苦了。
暂坐在这能活命。
但是又能支撑多久呢?
没有食物,没有水,与世隔绝,被自己的同类放弃。
“小陆。”
“啊。”
李倩的声音听起来却出奇的平静。
一只温暖的手摸了摸陆鹤之的头。
“阿姨······”
“这几年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吧。”
陆鹤之听了后,整个人一怔。
突如其来的鼻子一酸。
心里的焦躁瞬间消退了不少。
“其实啊,阿姨只是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了,阿姨不想让孤儿院这个背景成为你的负担。”
陆鹤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李倩要说这些话。
阿姨难道不害怕吗?
自己第一次见到魑的时候,简直怕得要死。
“阿姨,那东西,它······”
陆鹤之其实很想告诉李倩,现在的情况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危险,这里存在的不是一只魑,而是他妈的一群。
可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什么中央疾控中心的保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