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绾清“唰!”一下,又把自己头蒙了起来。
贺易堂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冲着床上的人儿说道:
“我走我走,你自个儿穿好衣裳,过来吃饭。”
方绾清听他这么一说,才长舒了一口气。
待到屋子里没了动静,她露出个小脑袋,东瞅瞅西看看,确定贺易堂真的走了,才拿了床边的衣裳,三两下穿到了身上。
推开门,去了正厅,贺易堂已经坐在了主位。
桌子上摆了好几道菜,荤素俱全,还有一道汤。
老头儿开了一坛好酒,给贺易堂倒了一杯,贺易堂找了个不喜饮酒的幌子给推了,老头儿只好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方绾清找了个挨着杨副官的位置坐下,之前带她看屋子的姑娘,端了最后一道菜走了进来,放在贺易堂面前,挨着老头落了座。
他人则是在院子里搭了几张桌子,热热闹闹地吃起了菜。
老头儿喝了一口酒后,向贺易堂介绍道:
“这是我的孙女儿,雨茶,平日里,全靠着她去山里采药,我才能研习医道,这里的路属她最熟。”
笑着转过头去看了雨茶一眼,又看向贺易堂说道:
“你们若是要进山,她倒可以带路。”
贺易堂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地看了雨茶姑娘一眼,正好对上雨茶炙热的目光,雨茶羞得低下了头。
贺易堂移开视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瞧了一眼正喝汤的方绾清,缓缓口道:
“不急,还得多叨扰几日,我带的这姑娘受了点儿伤,得让她养养。”
老头儿把视线转向方绾清,打量了半天,关心地说道:
“小姑娘,女孩子脸上留了疤可是大事儿,我待会儿给你开副药,专治外伤,再给你配些外敷的草药,保管你留不下一点儿疤来。”
方绾清咽下一口汤,看了眼正夹菜的贺易堂,心中略微有些感激。
即使,他有可能是怕她拖后腿,才收了这样一番话。
雨茶接着老头的话,用脆生生的嗓子继续说道:
“我爷爷的医术,是祖上传下来的,若姑娘身上还有哪些不适,尽管告诉我们,一齐治了。”
方绾清见,有人和她说话,立时回过神儿,笑着说道:
“多谢老先生,雨茶姑娘,劳烦你们了。”
老头儿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
“小姑娘严重了,医者仁心,谈不上劳烦。”
雨茶姑娘紧跟着说道:
“对,就是这么个理儿,姑娘且宽心。”
方绾清笑着点点头,又倒了杯茶水,以茶代酒敬了二人一杯。
才又坐下,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这一顿饭,在你一言我一语中结束。
大多的时候,都是老头儿说一句,雨茶说一句,各种嘘寒问暖,添饭添茶,招待的极其周到。
回到屋中,方绾青好好睡了一觉,在床榻上,裹着被子,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赚了好多好多钱,买了一个大宅子,知景也长大成人,娶了媳妇儿,自个儿也披着红嫁衣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心仪的人。
可惜的是,夫君的脸她看不太清。
只能隐约感觉到,是一个极其温柔的人。
再醒来时,已经深夜,贺易堂见她睡得熟,就没叫她起来吃晚饭。
方绾清揉了揉肚子,起身倒了杯水,放到嘴边抿了一下,是凉的。
深山夜里冷,她狠打了个冷颤,放下杯子,回到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