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九长老的腰牌忽然闪了一闪,他解下腰牌,匆匆一扫,急忙两步上前,双手捧给了家主。
左手接过,右手在其上轻轻一抹,悬浮的一幕幕景象文字转瞬而过,楼家主看过,抚了抚额头,指着儿子半天无语,末了,终于道:“难怪你要收楼,怎么,把这尺引也炸了,你现在就有本事炼一座来赔不成?”
楼梧之一笑,“现在不能,但也不久了。”
这么快,就又要大进阶了吗?
楼家主听了,一句“当真”还没问出,身后一周的家老们已经连声道贺:“恭喜少主!”
长袖一摆,罢了,罢了,“都去重台楼议议吧,算算几时给这孩子上族谱,再看看怎么收拾你这次惹的麻烦!”
人去楼空的尺引楼前,不知是谁的叹气,让虚惊一场的器灵轻笑出声。
“真是没有一次回家不惹麻烦的,唉——”
……
“再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好吃!”
“好吃就多用点。”
几句话间,餐桌旁布菜的侍女已经心中有数,继少主之后,眼小伺候的小主子,就是自家主母毫无原则对待的第二个心肝宝贝儿了。
“世孙的楼阁准备得如何了?”楼夫人扬声道:“记得,把我房里的宛微水镜也搬去。”
“诺!”立刻侍女应声,疾步传令去了。
相思鼓着小腮帮,看着阿婆笑,楼夫人也笑,爱怜的抚摩相思的顶发,“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一会儿,和阿婆去库里逛逛,女孩子这辈子呀,第一要先学会怎么娇贵自己。”
上下打量着相思的细弱的身骨,她接着道,“难为你怎么能想着要练体,咱们这样的人家,修行急什么?就是退一万步,要将这身子练上那么一练,也只有越练越美的道理。
唉,傻孩子,你不懂,这长生路,太长了。早一时晚一时能怎样,为了修行而修行,总不过是苦挨岁月。生为女子,得天独厚,不知利用,岂不可惜?进,我们可站得天下一半,退,也定要将这日子打发的有滋有味。”
长生路长、不急一时?相思两辈子的修行,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间都忘记了咀嚼,阿婆的论调,还真是和相貌一样,清新脱俗。
要是她老人家知道,她这个新鲜出炉的孙女前世从不觉得“为了修行而修行”有什么辛苦,反而为了每次小进阶能多活几天而欢天喜地,是不是会叹一句,“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