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员外去世了怎么都没通知我一声呢?”
钱西看了看在院子里转圈圈的大人,这已经是她回来后第八遍念叨这句话了。
“大人,他都去世了,还怎么提醒您?”
“......”钱多多眯眯眼睛,“阿西,本大人掐指一算,不出几日,周家人就会过来找本大人,你信不信?”
“真有这么神奇?”钱西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大人您说的我都信,不过......应该不是来找您讨回周员外先前送您的礼吧?”
“呸呸呸,说什么呢,”钱多多停住脚,往摇椅上倒,“那可是我跟周员外做的等价交换,怎么能说是送礼呢?”
“等价交换?”钱西摇了摇头,总能在大人嘴里听到一些新鲜词汇。
“对啊,我帮他办事,他给我送礼,呸,他给我送点东西,这不是很正常吗?”钱多多晃晃腿,“只是没想到周员外走的那么早啊~”
“大人,世事无常......不过您说帮周员外办事?是什么事?”
“是.......”钱多多打了个哈欠,“是什么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钱西:“......”
周家大院,主堂——
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主位上,一个脸色不太好的年轻人站在她身边。
“文,你听到管家说的话了没?”周夫人伸手,优雅地端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地吹了吹,“一个月大限已经到了......”
“我知道了,娘!”面色阴鸷的周文不耐烦地打断周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会去的,每天说什么家产家产,其实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屑这些家产!”
周夫人看着抓狂的儿子,也不恼,只是浅浅地笑了笑:“你知道?你知道你每天吃的、喝的、挥霍的,全都是从你这个看不起的家产里面来的,天真。”
“争家产又有什么用?啊?”周文忽然痛苦地捂住头,“难道我去争家产,您就会同意我娶茵儿吗?”事情就会有一点不一样吗?没有。
“我看你是别想了,你觉得依着张大小姐的性子,会让你纳妾吗?”周夫人抿了一口铁观音,“不过,你要是不争不抢,很快,咱们娘俩就会得卷着铺盖滚出去了你信不信?”
“好......我明日就叫周纪去找县令。”周文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
说争,他目前是肯定争不过大哥周纪的,那么暂且把力所能及的事做好吧......
周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文,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听娘念叨的也听烦了,可是你看看周纪?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娘能不替你感到着急吗?你好好想想吧。”说完这句话,周夫人站起身来,向偏堂走去,丝毫不再管怔愣的周文。
周纪和周文是同父异母,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周纪就是花花公子,经常不回周家,总是在外面过夜,他好像非常讨厌周文母子,家里的生意也没有要接受的样子,父亲有意培养大哥,但大哥却总是爱答不理,渐渐地父亲就心灰意冷,凡事亲力亲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放心交给作为小儿子的自己,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了吗?周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