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7)对着他砸过去(2 / 2)邻舍有阁臣首页

在竹楼里侍候他这样一个人人嫌恶的棺材子。

终究都是他的错,是他害了小丫头。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她单薄的脊背。

“乖乖!哥哥没有赶你走……”

霎时,花沅小脸挂上笑意,眸里闪过一抹狡黠。

她趴在他的衣襟上,暗搓搓的瞄了他一眼。

果然是这样,前世训练伶人的嬷嬷说了,对待男人,要温柔体贴,让他觉得在你心中很重要,充分膨胀他男人的自尊心。

可里面要有个度,不能过分纵容。

适时的也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吸引着他,保持若即若离这种距离,才会使两人的感情持之以恒。

她当时没听明白,也不屑于用,但却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想不到啊,如今这招招式式竟都用在了阁臣大人身上。

花沅慢悠悠地从他身上蹭起来,小脸上的窃喜陡然不见。

她秀眉微蹙,神色很是落寞,仿若被抛弃的狼崽,努力生存。

“方才沅儿失态了,明日我就去找平祖母她们,不给哥哥添麻烦了。”

她似乎是清楚的知道,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依着冀漾寡淡的性子,就是他亲爹昏倒在他眼前,都未必会扶一把的,对待女子更是避如蛇蝎。

可他为何会一直忍让自己的死缠烂打?

容忍她又闹又作,始终都没有实质性的责备?

甚至于在暗中,他对于她其实一直隐隐的退步。

因为他脾气好,为人和煦?

别逗了,虽然他长得君子如玉,但性子和这些美好的词,还真是不沾边。

真实的原因就是在于,他内心里把她当做了曾今的他。

她能从他的噩梦中读到很多类似的经历。

其中一点就是,家中父亲的妾,都是姓边。

他父亲冀公觐的贵妾,是边振明的次女边亚煵。

她父亲花克俭的贵妾,是边振明的三女边亚焟。

而这两位貌美得宠的贵妾,还都有庶子、庶女,从而分了属于自己嫡出的关注。在府中他们一直受排挤,以至于嫡不如庶。

还有重点的是,花府与冀府乃是比邻而居。

当年花信与清源伯冀怀玉,共同率军讨平四川都掌蛮叛乱,因此一文一武成为挚友。

回师后花信加兼大理寺卿,将昌盛街一分为二,成了花、冀,两座府邸。

只不过后来先皇重文轻武,花府越发花团锦簇,一路繁华。

而伯府就越发落魄,以至于冷清到门可罗雀。

虽然她与冀漾彼此都未曾见过。

但他是她的邻舍哥哥,她是他的邻舍妹妹。

又同命相连的倒霉。

就冲着这一层关系,他俩也是同一战壕的朋友。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她就是要黏上冀漾,抱牢金大腿,从而走上人生巅峰。

“罢了,罢了,待我回冀府的那一日,顺路捎你回燕京。”

就在花沅可怜兮兮的要哭出来时,冀漾开口了。

花沅立刻打蛇上棍,道“沅儿叫哥哥为哥哥,哥哥却唤沅儿为你,哥哥就不能称我为沅儿嘛?”

“你……你你……沅……沅儿……”冀漾扶额。

他明明知道她是以退为进,但还是硬着头皮叫了她的小字。

他不喜欢看她发蔫儿,毕竟自己还没到以欺负小丫头为乐的地步。

总不能真让她跟着林淑清走,若是跟着这位平祖母离开,回的绝对不是花府,怕是弄个什么意外,进了下九流的烟花之地。

如今边府已算过了明面,自然不能暂留。

那再轻贱些的地方,也许就是金陵伶人,秦淮河畔的瘦马。

想要毁掉一个女子,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真相是血淋淋的,但却能让人成长。

花沅既然已经是花府的人,那就要学会面对这些尔虞我诈。

“沅儿,你知道三年前你和你亲祖母,去龙泉寺祈福时,具体发生了何事嘛?”

“不大清楚,只记得来了好多拿着刀的壮汉,他们身上匪气很重,后来是清源伯带兵上山,救了祖母和宽姑姑。

记得他们说祖母与姑姑,被匪寇毁了名节,此事不可张扬,只能息事宁人,但沅儿却都被赶出了花府。”

“其它事可有听闻?”冀漾轻轻地捻着衣角,微微抬起英眉,注视这她,神色冷清。

花沅嗅到了“隐情”的味道,仔细回忆。

“我们祖孙三人并不在一处,沅儿被送去了家庵,打探不出她们的消息。

对了,听几个婆子们聊天时说,祖母和宽姑姑被赶到了庄子上。”

“这里有一封信,你看后要冷静,虽然残忍,却是事实。”

冀漾将书案下的一封密信,递给她。

他眸色越发深邃,抬起手,大袖垂落,把她按在竹椅上坐好。

花沅面色微凛,不解地望向他。

金色的阳光悄然蔓延上她的脸颊,但花沅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风停叶止,周遭瞬息无声。